二人举坛畅饮,雅间窗外,传来打更人的敲锣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房中,烛火摇曳,烛台上蜡油如泣如诉。
唐泽攀上楚锦渊的肩膀,二人坐在桌边,推杯换盏,都已然是醉意十足。
“嗝~”唐泽看了一眼楚锦渊,“说实话,见你第一眼,我真是挺瞧不上的!”
楚锦渊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又喝了一杯。
唐泽继续道:“但是,今日同你处了一天,发现你这人吧,心细!酒量也好!人嘛,也不是传说中什么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看你,健壮得很呐。”
楚锦渊闻言耸肩一笑,又是一杯清酒下肚。
“所以!”唐泽郑重地看着他,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嗣音,我交给你了,你敢叫她受半点委屈,我定饶不了你!”
楚锦渊看着唐泽认真的神情,微微点头,举起手中的杯子:“我会照顾好她的。”
唐泽举杯与他对碰:“行!喝了这杯酒,咱们也算是兄弟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白玉瓷杯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碰撞,许多话,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全在酒中。
“关门关窗!防贼防盗!”
打更声再次响起,唐泽被仆人送上马车,楚锦渊也搀扶着宁嗣音上了马车。
马路行过青石板路,月光铺成一床星河碎梦。
回到宁府,碧春本想唤更多的丫鬟来帮忙将烂醉如泥的宁嗣音送回房中,楚锦渊却道不用,一把将宁嗣音横抱怀中朝着府中而去。
碧春看得目瞪口呆,不承想平日里病恹恹的姑爷今日饮了几坛女儿红后还有如此力气!
夜风清冷,宁嗣音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头轻轻蹭了蹭,迷迷糊糊的睨眼看去,月色之中,那
俊逸的容颜,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他黑发如云,柔顺地垂落在双眉两侧,一双眼眸中仿佛藏着万千星辰,深邃如夜色远山。面庞线条清晰,轮廓立体而又柔和,肌肤光滑如玉,洁白无瑕。
他的高挺鼻梁微微翘起,更添了几分英气与风度,双唇如春色,在此刻竟显得有几分诱人。
“我果真是醉了,否则怎会梦到你呢……”她在他的怀中低声喃喃。
楚锦渊见怀中人的动静,嘴角微微上扬,亦是微醺。
回了房中,他屏退了下人,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
烛火之中,他低头静静看着她的脸庞,白皙的肌肤染着醉意红晕,眼皮偶尔颤动,纤长的睫毛也跟着微微动了起来。
许是醉意上了头,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缓缓靠近她的脸庞,在抚摸上的那一刻,滚烫的体温从指尖传来,他的眼中隐约闪过一丝莹光。
“锦渊……”睡梦中的她忽然喃喃,“锦渊……”
“我在。”他轻声回应。
宁嗣音恍恍惚惚半睁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眸色如水:“为何……书信也不来一封?”
楚锦渊嘴唇翕动,缓缓收回了手。
倏地,床上的她低声啜泣起来,他见状慌了神,须臾后俯身紧紧拥抱住了她。
她亦是紧紧拥住他,似一松手这场梦便要醒来。
“好了好了。”他轻声安慰着,看向她的脸庞,二人距离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分外滚烫。
宁嗣音醉眼迷离,含泪看着眼前的人:“别走,别留我一人。”
楚锦渊看着她我见犹怜的模样,浑身越发燥热,那酒劲此刻化作一只猛虎,在心中低声怒吼。
两人目光交接,醉意尤浓,烛火阑珊下,他再俯身一寸,不偏不倚轻吻上了她的唇。
而醉意使然,她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没有丝毫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