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烟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中也透露出懒得与她交流的不耐烦之意:“奴婢绿烟,二少夫人请随意,奴婢要继续干活儿了。”
“绿烟,真是好名字。”宁嗣音语气温柔,也没有恼怒她的态度,继续问道,“你是花房的吧?”
“是的。”
“这样,你去给我寻一些晚香玉来,我实在喜欢,奈何那花娇贵,又是夜里开花,实在得寻个细心之人照顾,我瞧着你,倒是合适。”宁嗣音不紧不慢说着。
绿烟闻言眼珠子一转,她知晓这可是个苦差事,天天熬夜不说,若稍不注意细心呵护,花便都活不成,最重要的是,若晚上都去照顾花草了,那又如何能偷偷去伺候大少爷呢。
“二少夫人,奴婢马虎得很,恐是不行,奴婢给您寻一个靠谱之人来。”
宁嗣音笑容染上几丝寒意:“不,我就要你来。”
绿烟表情僵住,低下头暗暗咬牙,心想也不知是何处得罪了这新夫人,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嫡子之妻,也敢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自己可是未来的大少夫人!
心中虽如此想着,表面上绿烟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道:“奴婢会交代下去的。”
“听不懂吗?我就要你来,你亲自照顾,倘若有一朵花败了,都唯你是问。”宁嗣音微笑说着,语气之中却隐约透露着一股狠劲儿。
绿烟闻言也再沉不住气,抬眸瞪向宁嗣音:“二少夫人这是存心要为难奴婢!”
“为难?”宁嗣音很是好笑,“怎么会呢?你这不是你一个花房丫鬟的分内之事?难不成,不想伺候花草,而想伺候主子?”
绿烟闻言怔住,被说得有些心虚起来,她知道现在时候未到,若是被人知晓她和大少爷的事情,大少爷拒不承认的话,她便会因不守妇道而被拉去浸猪笼。
宁嗣音说着拿出一颗金子随手丢在了地上:“晚香玉喜温润潮湿,白日便养在偏殿,入夜开花之时再搬到南院来,这金粒赏你了,做得好我自不会亏待你。”
一旁碧春第一次看自家小姐如此有意刁难一个下人暗暗感到惊讶。
绿烟看着地上的金子暗暗握紧了拳头,只能叩头谢恩:“多谢二夫人!”
宁嗣音笑靥如花缓步离开,碧春也连忙跟上。
绿烟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双眸含恨,脸上表情越渐扭曲:“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投胎好些罢了?还不是嫁给了一个病秧子!哼,待我成为大少夫人的那一日,你也休想好过!”
回到南院,碧春再也憋不住八卦之心开口问道:“小姐,您近日是越发奇怪,奴婢感觉都有些……陌生了。”
宁嗣音缓缓坐下倒了一杯茶水,道:“可是觉得我近来行事乖张,不明所以?”
碧春微微拧眉点头:“从前的小姐温柔体贴体恤下人,而且知书达理蕙质兰心,绝不会顶撞公婆亦不会刁难下人,更不会……与叔伯暗传书信……”
闻言宁嗣音忍不住一阵轻笑,脸上带着几许感慨:“原来从前的我是这般无趣。”
“啊?”碧春满脸担忧,“小姐,您是不是生病了,奴婢这就去找大夫来给您瞧瞧!”
宁嗣音郑重地看着她:“不必担心,碧春,我还是我,只是想明白了,人善被人欺,那些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之人,我们又何必给他们好脸色看?现在不必在家有爹娘照顾的时候了,我们要自己学会照顾好自己。”
碧春想来也是这个道理:“小姐说得在理,奴婢也会硬气起来,绝不让人把我们宁家人看扁了!但小姐您还是……收敛得些?”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入夜,南院侧门,漆黑的夜色之中有两人在树下碰面。
“做好了重重有赏。”宁嗣音将一个黄色物件递给面前的家仆二喜。
“二少夫人交代的事情,奴才一定做好!”说罢,二喜拿走东西迅速消失在了夜里。
宁嗣音看着空中的新月,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楚家用银子得一两个心腹真是易如反掌,心想前世自己怎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作为一个豪门贵女,多少一掷千金的快事不去做,偏偏眼瞎爱上一个人渣呢!
楚皓轩,今夜倒叫你浅尝一下我前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