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单单死了一个云氏,那必定会被认定是报复杀人,追查下去自己也必定是最有嫌疑之人。
到时候倘若半点线索都没有还好说,倘若做得不干净,反倒是个要命的问题。
况且……
前世云氏是如此刻薄对待自己的!
前世爹娘财产被谋,半路被人杀害之事与云氏定也脱不了关系。
云氏与楚皓轩母子狼狈为奸,一个都休想好过!
一刀杀了可太便宜了!
“多谢你的好意,可有的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她冷冷说着。
他目光直直看着她:“你究竟与楚家有什么仇什么怨?”
宁嗣音顿住。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可前世之仇说出来谁人又能相信。
看着冷面狐,宁嗣音心中已然放下最初的警惕,他几次三番救自己,确是一个值得信任之人。
只是有关于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些离谱的事情,她断不可贸然说给任何人。
“这跟你没有关系。”她淡淡说着。
他沉默未回应。
宁嗣音深吸一口气,郑重看着他,转移话题询问道:“你几次三番救我,我要如何谢你。”
他微微附身,月光从他的发丝落下。
“都已以身相许,何必再言谢?”
宁嗣音不作声色,实在捉摸不透眼前之人。
口口声声说要自己做他的娘子,以他的武功将自己掳走也是易如反掌,或者提出要自己委身于他自己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他却什么都没做。
每一次都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出现。
救了自己之后从未索取过任何。
宁嗣音还在愣神,冷面狐已经转身欲离开。
见状,她连忙拉住了他的手。
“你到底是谁?”她再次发问。
冷面狐脚步顿住,缓缓回过头来。
“为何一次次问我身份?”
宁嗣音嘴唇翕动。
因为她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二人应该是相识,总觉得他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身边。
“若、若你长得奇丑无比,我以身相许岂不是亏大了。”最后,她还是只能随便找一个借口。
“你当真要看我容颜?”他再次询问。
宁嗣音郑重点头:“要看!”
“看了之后,无论什么结果,你再无反悔余地,此生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宁嗣音顿了顿,道:“要看。”
此刻的风都停了下来,万籁寂静,彼此的心跳在黑夜中显得嘈杂。
冷面狐的另一只手缓缓抚上面具,宁嗣音屏息,随着他的动作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究竟……是谁?
长什么模样?
又经历过些什么事情?
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
他抓住脸上的面具在她的注目之下一点点地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