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这头刚提到宁王,那头,宁王已经回府了。
圣上一早传令,召他入宫。
直到现在申时才回。
可见事情严重。
宁王一袭刺莽朝服,神色凝重的从马车上下来。
不同于太子擅长笑里藏刀,宁王性情要更为刚烈暴躁,且情绪都写在脸上。
大抵是在圣上面前受了训,他这会脸色稀烂。
脚下似有千斤重,沉沉的垮进府门。
随侍四良快步跟在他身后道:“王爷,小世子病发,差点出事,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听到儿子病发,宁王脚步一顿,转身问:“怎么回事?”
四良道:“今日王妃带小世子上街,不料尚府的马车突然失控,朝王妃的马车撞了过来,王妃和小世子颠下马车……小世子当即病发了。”
“什么!怎么现在才通知本王!”宁王呵斥道。
“小的……”
话没说完,宁王已经急得大袖一甩,忙往王妃那去了。
四良跟上。
宁王妃不放心儿子,一直守在儿子房间里。
这会听到外面有动静,便知是王爷回来了,她刚起身,宁王已经进门。
“王爷。”
“王妃。”宁王一眼看到王妃额头和眼角有伤,他三步
并作两步,一把握住王妃的手,满脸担忧,“让本王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臣妾没事,王爷不必担心,只是景儿他……”宁王妃回头看向还在熟睡中的儿子。
“景儿。”宁王声音放轻,走到床边摸着儿子的头,看儿子安好,他提起来的心才放心。
宁王妃自责道:“都怪臣妾,本想着今日天气好,带景儿出去走走,不成想出了事,害得景儿癫疾发作……好在遇到一位姑娘,她替景儿施针,救了景儿一命。”
“没事就好,姜太医来过吗?”
“来看了,他老人家还是原来的话,这病根治起来麻烦,并非一朝一夕。”宁王妃抹泪。
宁王看王妃落泪,心疼不已,再度握住她纤细柔弱的手安慰道:“洛儿,你无需自责,这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当年若不是臣妾失足滑倒,景儿也不会从我怀里摔落,磕撞了头,患上了癫疾。他还那么小,就要病痛缠身,臣妾只恨自己没用,不能为景儿分担……若这份罪要有人受,臣妾愿意替景儿受百倍千倍。”
“你这样说,不等于是在拿刀割本王的心?”宁王替王妃擦泪,认真且严肃
的道,“洛儿,你和景儿是本王在这世上最要紧的人,本王绝不忍看你们受罪。”
“王爷……”
“放心,景儿的病,本王来想办法。”
“可姜太医都束手无策。”
“世上又不止姜太医一个大夫,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有能治景儿的大夫在。”
“王爷,您倒提醒我了。”宁王妃眼底闪过一抹光泽,话锋一转,“那位姑娘兴许可以!”
“你是说,今日救景儿的那位姑娘。”
“嗯。”宁王妃收拾好情绪道,“那姑娘仅用三针就将景儿的情况稳住了,姜太医说,会三针经穴的人不多,目前京里更是没有,臣妾本想找到那姑娘好好谢谢她,但现在一想……若能找到她,兴许,景儿的癫疾,她能有法子医治。”
宁王妃甚是激动。
脸上露出一抹死灰复燃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