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下，凯莎再次叹了口。

这所谓针对超神学院的计划，便是她想要卸磨杀驴，吸收完造神科技后就驱逐超神学院。

即便这项计划她也没有对鹤熙明说过，但鹤熙肯定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早就猜到了她的意图。

“如果他一直赖在我们天使之城不走，打的也是像超神学院一样的主意，那么我们反而更不用担心了。”

鹤熙笑道。

凯莎担心的无非是；神河后裔一直向天使们灌输他们的理念，长久下去天使文明会成为神河文明的附庸，彻底失去自我。

不过，若是仅一个强大的势力对天使文明有这样的心思，天使文明是该忧心。

但若是两个这样的势力，该忧心的就便不再是天使文明了，反而是他们了。

所谓鹬蚌相争，天使文明最后就有可能成为得利的渔翁。

当前，即便最后不能成为渔翁，在这两股势力的争斗的过程中，吃亏也绝对不是天使文明。

因为，他们的目标都是天使文明。

“到现在为止，天使文明已经将超神学院带来的东西吸收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这张恒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呢？”

鹤熙继续道。

她的意思也已经非常明了，让凯莎不用想那么多，就像对待超神学院一样对待张恒就行了。

……

在凯莎与鹤熙二人揣测张恒的时候，张恒也已随带路的天使护卫，来到了天使之城内的超神学院。

在这里，没见到凉冰和卡尔之前，张恒也看到了不少熟悉面孔，基本都是后来老一辈的天使。

当然，所谓后来的那些老一辈天使，她们现在都是小年轻。

还是春心萌动的小年轻。

已经数千年没有男性天使存在的天使之城，平时也很少有男性能够来到这里。

此时张恒的到来，也无异于是唐长老来到了女儿国，及其吸引女性天使们的眼球。

但是，相比女儿国里边的那些，天使们的素质还是相对高的，只是三三两两窃窃细语，并没有凑到一起围观张恒。

而张恒呢，什么场面没见过？

便也没有多在意她们，继续跟随引路的天使护卫，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凉冰这里。

此时的凉冰还在忙，她身后跟着一名腼腆的男孩。

很难想象，这家伙就是后来的死神卡尔。

“你们那时空校长在遁入虚空前，莫不是骗我的？让时间和空间基因容合，就能造出时空基因，真的可行？”

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凉冰有些怀疑人生的对身后的卡尔说道。

没错，所谓的时空基因，并非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

也是超神学院的校长基兰，告诉她这方面的可行性，她也感兴趣这才加入超神学院进行钻研的。

“也许是我们的方向错了，校长不会骗我们的。”

卡尔小声地回答道。

尽管与凉冰已经相处一段时间了，但每次直面凉冰的时候，他都感动有些局促。

甚至，都不敢直视。

因为，凉冰前边的一片白，实在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看还是不该看？

看了她会不会生气？

不看，有没有可能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嫌弃，也生气？

不过，在聊到学术方面的时候，他倒是能拾起信心面对凉冰，继续道：“按照神河文明留下来的记载，时空基因，很有可能就是理想中对抗终级恐惧的最佳造物……”

当初强大的神河文明，就是因为终极恐惧而差点毁灭的。

仅很少部分活了下来，并且延续到现在。

卡尔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所以，对于当初差点让神河文明毁灭的终极恐惧，他也是不陌生的。

而凉冰，也是得知到了神河文明的这段历史，才想要研究时空基因的。

至于为什么？

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已知宇宙现在包括天使在内，基本都在发展造神科技。

这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已知宇宙正在走当初神河文明的老路。

当初的神河文明会盛极而衰，遇到神秘且莫名的终极恐惧，从而元气大伤差点不复存在。

那天使文明，以及现在都在发展造神科技的文明，以后会不会也有一天要面临终极恐惧的威胁呢？

人无远虑，就必有近忧。

当初是神河文明是因为没有经验，猝不及防遇到所谓的终极恐惧，才会没有一点应对之策都没有。

于是，现在凉冰才觉得，身为后来者，绝不能再走神河文明的老路。

至少，在知道有终极恐惧的存在后，就不能无视它的存在。

“但这也太模糊了。什么是时间?什么又是空间?现在的我们根本没有个准确的概念，又哪来的什么方向！”

凉冰继续挠头。

显然，她与卡尔所进行的时空基因研究，遇到了瓶颈。

不解决这点的话，怕是再也进行不下去。

但就在这时，已经来到这里的张恒插嘴道：“时间，是物质存在的一种客观形式，由过去、现在、将来构成的连绵不断的系统，是物质的运动变化的持续性和连续性的表现，这是广义上对时间的定义。”

“至于空间嘛，则是与时间相对的一种物质客观存在形式，两者密不可分。”

“按照宇宙大爆炸理论来说的话，宇宙从奇点爆炸之后，宇宙的状态由初始的“一”分裂开来，从而有了不同的存在形式、运动状态等差异，物与物的位置差异度量称之为“空间”，位置的变化则由“时间”度量……”

这是基础科技对时间和空间最基础的解释。

而张恒插嘴，也并非是在卖弄什么。

即便已知宇宙抛弃基础科技，选择造神科技已久，但对于凉冰和卡尔这两人而言，应该不会不知道这点。

但有时候知道归知道，却不见得能从中分析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你就是我姐姐凯莎说的那张恒？”

听到声音，凉冰便朝张恒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