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上一任国王，乃至上上任……祖上任何一代国王，都执行了如此政策，到了他这里就变成祖制不可改了。

于是，等他登上王位后，也不得不遵从这些自古延续下来的东西。

期间，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做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麾下的军队抓捕到魔女后，他并没有下令将其处死，而是命人连夜送到了他的王宫中。

但是，那一晚他见到了令自己一生都难忘的一幕！

甚至也都可以说是，令雷鸣城内所有人一生都难忘的一幕！

冥冥之中的穹顶之上，不像往日那样还能见到月光和星光，仿佛有某种意志在注视着整座雷鸣城，也遮住了所有的一切。

似乎，只要那股意志动了一个念头，雷鸣城便会在这个世界上被抹去。

当时，几乎所有的臣民都说，都是因为他这位国王，被美色冲昏头脑想要接纳魔女触怒了上天。

所以，上天这才降下警告！

后来，他惊恐之下，将那已经被送到他寝宫的魔女处死，这一切才得以平息下去。

自此以后，他也不敢再想着要做什么违背祖宗的决定了，只能乖乖按照往前无数任国王的做法来，继续针对魔女的政策。

相信，其他王国的统治阶层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在针对魔女这件事情上才会如此统一。

这国王支支吾吾，但也好歹是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大概讲了出来。

他觉得，这是上天在针对魔女，而不是他或者国王，他也只不过是执行者罢了。

但张恒却是觉得，这是有某个文明在干涉费雷泽啊？

这个文明虽然没有直接出手打压在费雷泽上边的天使后裔，但是一直在暗中关注的它们却一直在利用费雷泽土著之手，让这些天使后裔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正常的成长。

只是，这个文明会是谁呢?

一时间，张恒也皱眉思考了起来。

以他现在的状态，可观测不到费雷泽大气层之外的事物，甚至仅区区一座雷鸣城他都做不到尽收眼底。

所以，自然是无法再像以往那样，直接通过简单粗暴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那雷鸣战神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想必身为国王的你，也是知道雷鸣城的由来吧？”

“你们既然相信上天，也敬畏上天，却为何对雷鸣战神不屑一顾？”

张恒继续问道：“难道，这也是与所谓的上天的警示有关？”

天使后裔有如此待遇，也很难不让他联想到，费雷泽对诸神信仰的舍弃，是否也是与所谓的“上天”有关。

“应该是的，但那都是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事情了，小王也不是很清楚。”

国王也继续老实回答道。

他继王位这些年来，虽然做过不少违背祖宗的决定，也因此触怒过所谓上天。

但是，他也因此吸取到了教训，不再去干自己没把握的事情。

所以，对于与雷鸣城相关的雷鸣战神，他倒也没有想着要去深究过什么。

毕竟，那所谓的雷鸣战神也不灵，管她干嘛？

“那你的王宫中可还存有历代的文字记载的历史记录？”

张恒接着问。

想必，从这北方王国的历史文献中，应该能找到些许端倪。

“有的，小王稍后就命人给您取来。”

国王忙不迭点头。

闻言，张恒也当即解除了对这间寝宫的限制，让他的侍女去取来历史文献。

国王的小命就捏在张恒的手段，那离去的侍女倒也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很快就带人拉来了好几车张恒需要的东西。

待张恒见到这几马车的羊皮卷，又顿时感到不妙了起来。

仅微微扫一眼，便知道这其中可不止几百年的历史。

毕竟，在费雷泽这片大陆的各个王国之中，可没有起居郎这种官职存在，更不会去单独记录每一个君主的日常。

至多，会在重要的历史事件上留下区区一笔。

有时候在羊皮卷上的区区一笔，便是一个王国数年，甚至是十数年的总结。

所以，这几马车的羊皮卷，至少记录着数千年的历史。

不过，这北方王国有这么悠久的历史么？

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张恒的疑惑，国王也连忙给张恒解释道：“这当中属于我们国王的历史，其实只有上百年而已，剩下的都是历代在雷鸣城这片土地上建立过的王国，他们的历史。”

“我的祖先继承了这片土地之后，便也将这些收集到了王宫里，然后又重新抄录到了这些新的羊皮之上……”

经过他这么解释，张恒也明白了。

这几马车里边，真的有至少数千年的历史，只是历代掌权者都热衷于修缮前王国的历史，才一代代保留至今。

只是，这一结果，顿时就推翻了张恒原先关于费雷泽上边的时间推测。

原先，他只是以为，距凯莎从超神学院手里抢过费雷泽，天使经营费雷泽到已知宇宙发生变故，距今才过去数百年。

没想到，居然会是数千年……

那这样看的话，他原先以为的时间还充裕，岂不是变得非常紧迫了？

甚至，躺平者可能已经早就再度来到已知宇宙，并且遍布已知宇宙。

说不定，此时盘踞于费雷泽大气层之外的，就是躺平者联盟中的其中一个文明。

要是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即便现在鹤熙以及蝴蝶星云等天使还活着，估计处境也不会太妙。

毕竟，天使现在已不是最全盛时期的造神文明了，用着糟糕且时不时会失灵的暗位面，是不可能打得过四级、甚至是五级文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