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做了详细的笔记,试图从复杂的税务政策中找到一条可行的路径。
他心里明白,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需要在政策的框架内,找到一个平衡点,让各方都能接受。
他想到了白乐提到的三层受益者。
或许,可以从这个角度入手,设计一个既能满足税务要求,又能为当地企业带来好处的方案。
他开始尝试着列出各种可能的方案,然后逐一分析它们的优缺点。
当然,这不是他一个大学牲拥有的知识储备所能够解决的问题。
但可以说,这栋楼里所有人都可以成为他的老师。
而且,这群人并不是那些没出过象牙塔的部分大学教授那般空对空学术派。
这群人都是实战派,提出的建议和解决思路都是现实可行的。
几天时间里,孔子骞发现,每个方案都有其可行之处,但同时也存在一些问题。
他需要不断地调整和完善,才能找到一个真正可行的解决方案。
在这个过程中,孔子骞感到有些疲惫,但同时也充满了斗志。
他知道,这是一个挑战,但也是一个机会。
如果他能够成功地解决这个问题,不仅能够为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也能让自己在职业生涯中迈出重要的一步。
孔子骞掐灭了烟,转身继续埋头研究着。
他知道,这将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一定能够找到那个关键的平衡点。
……
Ken一大早走进办公室,便看见了一个小胖子坐在自己门口的沙发前。
他一眼便认出了是上次白乐带的小跟班。
倒不是说孔子骞有多帅多显眼的,而是小胖子这正方体的体型在非洲可不常见。
这是一种审美差异,在非洲,苗条、瘦的女孩,不管你的五官长的多么的标致,都是丑的代名词。
所有的男人都不喜欢这样的女孩。
但是,只要你有一个肥胖的身材,前凸后翘,不管你长的多么的丑,在非洲,你就是女神!
而男人,肥胖是财富的象征。
在这里,大肚子可谓是一份特别的殊荣了,肚子越大享受的权利越多,而瘦子则会被嘲笑。
不过Ken随即皱起了眉头,觉得这次华国企业团多少是有些不懂事了。
居然派个小年轻来应付自己,而且还是在办公室这种地方。
在坦桑尼亚,谈事情哪有在办公室谈的?
这里的人情往来,讲究的是咖啡馆里的轻松氛围,而不是办公室里的严肃场景。
而且……
双方要谈的事情,只适合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谈,一旦进入办公室,那么就是正式签约。
或者说走个流程。
所以,他没有搭理孔子骞,自顾自地打开了门。
孔子骞站了起来,在Ken的身后说了一句,“Sir,Youaretenow(你现在迟到了)!”
Ken闻言诧异的转身望着孔子骞,心里有些疑惑。
这小胖子怎么知道自己会迟到?
难道他一直在等自己?
还没等Ken反应过来,孔子骞继续说着,“贵国政府规定,办公时间是早上8点30分,而现在是9点07分了,Ken先生,你迟到了。”
Ken都被这小胖子给气笑了。
在坦桑尼亚,规定是规定,执行是执行。
生活工作节奏很是缓慢,就连大学上课也是如此。
老师上课会经常迟到,也会早退,有时候静静地在教室里坐等了好久,突然跑过来一个学生通知大家,说老师去参加葬礼或者生病了,今天的课取消了。
特别是上班时间这点,Ken自己觉得自己都算做得很好的了,他是除了保安第一个来上班的好吧。
而且‘Youaretenow’是他自己的口头禅,用来敲打那些企业,此时却被面前的华国少年用了,他认为这是一种挑衅。
不过瞥见这小胖子脸上的认真和执拗,Ken又觉得有些气不起来,甚至有些恍惚。
作为预备官员体系的人选,他不是去常山真定读兵科,而是曾在华国復旦大学留学过。
刚毕业回来的时候,其实他也不习惯这样的作风。
回坦桑尼亚没多久,他就发现他生活了八年所熟悉的华亭快节奏生活与家乡格格不入。
这里更像华国的四线或者五线城市,悠闲松散。
但比华国小城市显得更加低效率。
Ken不得不承认,刚回国的时候自己也会对家乡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那时候他也像孔子骞一样,对家乡的慢节奏生活感到不适应,甚至有些不满。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明白了这里的规则,也学会了如何在这个环境中生存,他也不得不和光同尘了。
而此时,面前的小胖子却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用中文说道,
“学长,我是復旦大学经济学的03级学生,都是自己人,我不会去投诉你的。”
Ken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胖子看起来年纪轻轻,没想到还挺机灵的。
嘴角抽搐了一下,Ken又深深地看了孔子骞一眼,看来这便宜学弟来之前是做足了功课的。
“Youknow,thisisAfrica!(你懂的,这是非洲)”
Ken先用英文说了一句后,似乎在提醒孔子骞,这里是非洲,有自己的规则和节奏。
而后,他却用中文说了一句“进来吧。”
孔子骞听到Ken用中文说话,心里不禁一喜。
他知道,这代表着Ken对他的认可,也代表着自己在这里有了更多的机会。
他跟着Ken走进办公室。
Ken的办公室布置得简洁而实用,墙上挂着一些坦桑尼亚的风景画,书架上摆放着几本关于税务的书籍。
孔子骞注意到,Ken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显然他是个忙碌的人。
进入办公室后,Ken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问孔子骞咖啡还是茶。
不过还没等孔子骞回答,Ken却自顾自地拿起茶具泡起了茶。
作为一个八闽人,孔子骞是懂茶道的,至少比卿云这便宜牢大还懂。
不得不说,Ken泡茶的手法很是纯熟。
他先用开水将茶具烫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适量的茶叶,接着缓缓地倒入开水,茶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办公室。
Ken定点低斟注水后便是行云流水的关公巡城,茶汤在茶杯中均匀地旋转,最后轻轻倒入公道杯中。
这一幕让孔子骞有些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到Ken会有这么精湛的茶艺功夫。
Ken一边操弄着茶具,一边说道,“在坦桑尼亚,喝茶是招待贵客的。”
孔子骞连忙说着不敢当。
Ken笑了笑,说,“復旦大学是我的母校,我是经济系73级的,华亭是我的第二故乡,家乡来人又是同一专业的学弟,自然是贵客。”
两人顺势说起復旦大学的见闻,Ken连连问着几个老教授的近况。
他关心地问起张教授的身体状况,还提到当年张教授对他的悉心教导。
孔子骞告诉他,张教授现在依然精神矍铄,还在为学校的教育事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当然更多的是Ken的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他回忆起在復旦大学的点点滴滴,从初入校园的青涩到毕业时的成熟,每一个阶段都充满了故事。
望着Ken脸上那抹追忆的神情,孔子骞自然地当起了捧哏,不时地插上几句,让Ken的回忆更加生动。
至于有没有“遥记当年春衫薄”的剧情,孔子骞也不得而知,但他能感受到Ken对那段时光的深深眷恋。
说起卿云楼的重建,Ken兴致更高了,他详细地询问了重建的进展和规划。
孔子骞告诉他,卿云楼的重建工作正在顺利进行,预计不久后就能完工。
Ken说当年他就是住在那里的,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感情。
孔子骞顺势说起了自家便宜牢大卿云创立了炎黄集团,正准备在非洲大展拳脚。
Ken闻言笑了笑,说自己还是知道炎黄集团的,对小卿总这种少年英豪也是很佩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