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却很容易能让他轻松起来。
这跟甲方要求“我要五彩斑斓的黑和抑郁深情的白”又有什么区别!
与其指望周二狗,还不如指望自己的智商。
陈笺方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
祖师爷可能不太感冒水果吧?跟吃戒断餐似的,得再来点碳水。
陈笺方眼神未从书上离开,“那岂不是太过麻烦骡子?”
周二狗认真思索片刻后,诚实回答,“我不知道啊。“
这.
显金低头又搅了搅纸浆,抬头郑重吩咐周二狗,“狗爷,麻烦您明日去市集帮我请两张祖师的画像,再买点石榴、桃子什么的”
显金还想说什么,陈笺方索性将双手撑在小矮桌桌面上,抬起头,笑容平和安静,声音润得像绵滑清澈的春雨,“显金,你在耽误你自己的时间。“
在一旁的,漆七齐酱肘子,牙子都快包不住了,眼珠子转了转,决定换个思路问周二狗,“.既然咱们贺掌柜没婚约,那咱们二郎君都快十九的年纪了,也没定亲吗?”
显金:.这什么老师呀!怎么连个专属课程表都没有!
显金给祖师爷安排了一顿放纵欺骗餐。
显金看向周二狗,周二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看向酱肘子。
周二狗急了,“酒——”撞显金,“酒!哪有老头儿不爱喝酒的!”
陈笺方低眉侧目,笑意浸入眼窝,直达心上——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轻松的人,父亲历经二十载,在母亲的不断温润下性情终于慢慢豁达,却倒在了好日子真正来临的前夕,他骨子里跟父亲很像,敏感、多思、感性却稍有懦弱,当情绪变多,他就像一座未搭建堤坝的水库,涝灾来临,洪水涌出,他若能及时挖渠、引沟、润土、消融,便可全身而退,但一旦失败,他几乎被郁结的情绪溺亡。
显金便止住了关于阅读与光这一前卫命题的纠缠,转身回到水槽边,索性不再管一旁的陈笺方,只将竹帘擦拭干净后抱到灯下自行研究——周二狗纯属自身很强,但教学能力为零的自我修仙型学霸,做不到李老头儿那样一阵见血地抠问题,问他意见大概能得到“我觉得你不对”这样的评语。
陈笺方将一直拎着的布袋子放在水槽旁的斗柜上,默默地移了一盏燃得很好的油灯,从布袋里将书册与笔墨都拿了出来,温声与显金道,“你还要练多久?”
不过周二狗说得很有道理。
显金:?
给你颁发一个爱护四蹄动物和平奖好不好?
打工人都在加班,打工动物到底是凭什么不能“996”啊!?
显金闷了闷,昏暗的捞纸棚户只在木梁上挂了零星挂了三四盏油灯,为了方便往水槽里加料、搅拌“划夜槽”,还备下了好几盏灯油旺盛的照明,饶是如此,因整个棚户空间太大,且仲秋初冬的夜风又疾又劲,吹得油灯东倒西歪,光线与光晕如同喝醉的老叟在大道上努力走直线。
意思是通宵也可?
再问他“怎么不对了?”
周二狗点点头,向显金道,“.之前在小曹村捞六丈宣前,三顺师傅特意烧香叩拜过祖师。”
“卤腱子肉切两坨!卤香排骨、猪脸肉和羊腿也买点。”
周二狗挠挠头,“我又不喜欢二郎君,他定不定亲,与我有何关系?”
周二狗后知后觉漆七齐会不会太过关注二郎?
难道是——
周二狗“啧”了一声,小声提醒,“你要是喜欢二郎,你仔细藏起来,要是被老夫人抓到了,打断你一双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