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唐群英和李同龙率先它地先到鹿岗镇。
先有先的好。
他们能提前参观鹿岗镇,与鹿岗镇高层聊聊。
旋即三人被镇住。
“鹿岗镇企业今年受到最大挑战就是胪滨府。”
“胪滨府凭借较低劳动力成本,对鹿岗镇输出产品,迫使鹿岗镇毛皮、丝织品和煤炭等消费下降25%,若非有较先进设备支撑,这个份额或许更多。”
“这其中有胪滨府官货局总办姚佳功劳,因为他才促进两地商贸沟通。也有东清铁路和南满铁路功劳,胪滨府和鹿岗镇迫使让他们低头,让专列运送货物,其中甚至包括冷鲜肉。”
“鹿岗镇企业在今岁经营状况不够稳定,较去年盈利能力与短期偿债能力均有所下降。”
“若采用股票发行方式筹资,股票价格将持续低迷影响筹资效果,望诸君警惕。”
“但因为各领域建设投资刺激消费,建筑、餐饮、娱乐行业上升巨大。”
这是鹿岗镇高等学堂学子举办的付费商业评析。
鹿岗镇当局出钱,鹿岗镇知名企业或老板或代表出席。
主要以筹资决策、投资决策和财务分析三方面进行。
三人哪里听过这个?
只觉得高大上。
鹿岗镇的人,连说话都跟别地方不同。
鹿岗镇的月亮真圆啊。
怪不得来这开会。
“鹿岗机械公司,成立于1908年。自从购买尼古拉·特斯拉的无刷电机专利后,生产的抽水泵消除电刷磨损,延长使用寿命,减少维护成本,在各工业领域尤受欢迎。”
“然而你们要小心,汉口卷王机械公司业已研发出质量相当的水泵,他们从密封性着手,电机质量相等,整体质量更高,但你们价格相当,因而汉口卷王机械势必会扩大市场占有份额。”
“他们专研鹿岗镇法律,发现鹿岗镇有处罚掠夺性价格政策,所以不担心你们打价格战。”
唐群英错愕,低声对两个同伴说:“既然鹿岗机械公司失去优势,鹿岗镇修改法律不就成了?”
李同龙卷王技术学院出身,自然更倾向于母校。
但他还是能保证客观,说:“朝令夕改,施政大忌。况且从长计较,不问盈亏恶意杀价,只会扰乱市场。”
唐群英和胡二似懂非懂。
接下来,鹿岗镇高等学院的学子给出具体解决办法。
“我们的建议是,鹿岗机械公司加强服务组织,改进市场营销政策,强调为产品用户提供送货服务和技术扶持,尽快占领地区市场、全国市场乃至国际市场,在各地投建销售办事处召销售帮办……”
这下连李同龙都震惊了。
他战术喝水,掩饰自己的心虚。
原来一件东西卖的好不好,除了质量本身,还有许多其它因素,顿时醍醐灌顶。
鹿岗机械公司代表居然是二肥子。
二肥子算是大股东,但一般不参与管理。
二肥子眼睛小而狭长,但精光闪烁,一看就是精明的主。
他笑嘻嘻举起茶盏作敬酒姿势:“小唐同学,你说的很好。等我开上最新款的劳斯莱斯,绝对有你一份功劳。”
台上的小唐同学:“……”
我也想开啊,功劳有个屁用。
……
另一边,佟佳江结冰,赵宏志和德福他们凿冰窟窿抓鱼。
本杰明·戈德伯格带姚冰去看他们耍宝。
正常来说,结冰后水下缺氧,凿个窟窿不必下饵,鱼儿会自动浮出水面呼吸。
由此看来,姜太公是没来过关外的。
否则,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会变成姜太公凿冰愿者上蹿下跳。
“快抓啊快抓啊……”姜明辛戴着棉手闷子,手闷子有布带子挂在脖子上,她在冰上跳脚无声拍巴掌。
赵宏志等鱼跳上来,就抱着装爬犁,来回往返。
短时间还行,时间一久,累的像狗一样吐舌头。
“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姜明辛顿时翻白眼:“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休息一会儿算什么意思?”
赵宏志:“……”
本杰明·戈德伯格小声对姚冰说:“你看这婆娘,小小年纪至此,长大后可有那小子受的了。所以俺断定,那小子成年后,必定骨瘦如柴……”
“咦?师兄,你仿佛在说一种很新的事情,我不大懂。但那姑娘长得真俊啊。”
擦,你不但嗑cp,你怎么还产生了点想当男主的意思?
本杰明·戈德伯格赶忙说:“师弟三思啊,须知在红粉骷髅面前,铁打的汉子也别想全身而退。”
“师兄,我也想抓鱼。”
“好,咱兄弟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智慧。”
本杰明·戈德伯格让姚冰用铁锹铲雪,他则用光刃在冰层不断切割。
片刻,洞成。
鱼开始往上跳。
赵宏志之所以在冰窟窿和爬犁间来回往返,是因为如果不捡鱼,鱼会冻在冰层上,强行抠会损坏皮肉。
但本杰明·戈德伯格让姚冰铲的雪堆积在冰窟旁,等鱼跳上来,他带着棉手套一扒拉,鱼身上滚了雪沫子,再扒拉到空地上。
这样,鱼就不会冻在冰层。
师兄弟二人不必来回往返,只消时不时铲雪即可。
姜明辛见赵宏志嫉妒的眼珠子有点发红,便走去给赵宏志拍打身上积雪:“你急什么,干脆咱们不抓了,待会线上开扒。”
线上开扒是绿林黑话,就是打劫的意思。
也不知他们从哪学的。
总之,姜明辛也不是稳当客。
……
赵传薪一连数日心神不宁,直到那天处理公务的空当,翻《旧神法典》看到一句话:
【时空之神许久没下神示,我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再生能力,所以做事更加小心。】
时空之神很想指示:你们慢点,老子跟不上。
至于死亡?
兵荒马乱,邪神漫天,谁能保证不死?
足球门将严防死守,可也不耽误进球不是?
但无畏先锋能有这种危机意识,和干饭式自衔牵引绳的良好自我管理能力,赵传薪足感欣慰。
他吊着的心总算回落少许。
只是在他合上《旧神法典》前,出现一段他没在意的内容:
【如果我需要时空之神,我该怎么办呢?或许我要用当初学到的召唤之法。】
赵传薪没在意,甚至没看清。
他此时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威力有多大。
然后他去了一趟敷香酒馆视察。
“大人,要来一杯么?”
中村健正狼吞虎咽吃盐水鸡蛋,呜咽着问赵传薪。
赵传薪上下打量他:“是不是鸡蛋吃多了,圆润了不少。我给你起个江湖诨号吧,以后你就叫——酒桶-古拉加斯。”
别人来,那些歌伎都端着捏着,绝不会为揽客而揽客。
这是培训的结果。
不容易得到的才是宝贵的。
可赵传薪到场,她们蜂拥而来,像是蜜蜂巢里想要通过过热的方式捂死入侵的马蜂。
“大人来了。”
“大人,最近你还好么?”
赵传薪左右点头:“见到你们,我好多了。”
“看到大人好开心呢。”
“大人,你好威风,大人给我们讲讲打虎英雄赵传薪的故事吧……”
一听这个,中村健捋开额前粘结的油发,眼珠子叽里咕噜转,身体自然的从高脚凳上出溜下去。
蔫溜。
走时还不忘将吧台盐水鸡蛋揣兜里。
不关我的事。
赵传薪愕然:“本官几天未曾露面,怎么多了个江湖诨号?中村健,是不是你……”
一回头,哪还有中村健的身影?
焯。
“大人,你快说嘛,究竟是怎么打虎的?”
“就是,就是……”
群雌粥粥,莺声燕语,香气袭人。
外围男人羡慕嫉妒恨。
人家允文允武,旁人不敢钻的老林子,人家进去打虎。
他们只看表象,却不深究背后逻辑。
赵传薪打虎不假,但更重要的是给中村健找回了羊。
没错,在老虎嘴里夺食。
这能给当地百姓极大安全感。
维和局真办事啊,税没白交。
所以近来几日,维和局自由民人心高度稳定。
连公务都少了许多。
打虎这事儿,换从前赵传薪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可最近被《旧神法典》闹得不胜其烦。
他将一杯龙舌兰一饮而尽。
旁人只能高呼“纳尼”、“阿西”、“拨零”、“我焯”。
只因赵传薪狂饮而面不改色。
赵传薪将杯子往吧台一顿:“打虎算什么?当初在安东县过鸭绿江去韩国时,本官还暴揍了海龙王呢。”
“啊?真有龙?”
“真的吗?”
赵传薪认真点头:“是的,也就是现在当官了,没那么爱吹牛逼了,否则连上帝我也打。”
“……”
众人爆笑。
因为在场的日本女人都围着赵传薪打转。
有毛子不乐意了。
“大人,我可是花了钱的,你不能抢我的女人。别以为我会怕你!”
赵传薪勾勾手指头让酒保再来一杯,转头看向毛子:“咋地,你要动手?”
“……”毛子:“好吧,我还真是怕你。但我要我的女人。”
这毛子带他花钱“租”的女人刚离开,赵传薪又被围上。
“大人,人都怕老虎,老虎怕什么呢?”
赵传薪喝了一小口龙舌兰,掏出雪茄点上:“老虎和其它动物一样,它们都怕葱姜蒜。”
“嘻嘻……大人你……”
“好了好了,你们都喝醉了,少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