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等人在书房商议辽北战局,边疆因为雪灾造成粮食短缺,使北夷趁机袭击,夏承安驻守本固若金汤,不过从夏承安受箭伤开始,军心就有恐慌之势,如今将领不知所踪,实乃对军心是致命打击。
商议后。
宋煜将军令搁在桌上推给燕青:“北边不缺兵,缺将军。孤要盯着豫东,朝里薛氏和曦文或许会走险,孤走不开。燕青,你去吧,将暗军挥师十万,速速去聚拢军心!”
燕青颔首,“弟可以立刻启程支援,但此去辽北,要二十几日,恐怕赶到时,那十四座城池已经被攻下!远水难解近渴!”
宋煜言道:“去吧燕青。将损失降到最低。若城池不保,将百姓保下,弃城后撤。”
燕青没有和杨姗道别,便领兵北上,今日是杨姗的生辰,她煮了饭菜等燕青至深夜,翌日在菜市被燕青的同僚内妇告知燕青因为战事北上了,燕青没有叫下人和她说一声,杨姗挺吃惊的。
少主君令如山,她理解的,他北上的消息在菜市听别人的媳妇告诉她,不也挺有趣。
宋煜靠在椅背,揉着犯痛的眉骨,手心里有一层冷汗,辽北战乱,沈江姩在军中后勤应是最后被波及到的,若攻到后勤,基本夏家军就全军覆没了,宋煜想燕青的军马会在颓势到底前赶去的。
夏妍过来御书房门外,从半掩的门进得来,主动为宋煜揉着太阳穴。
宋煜只觉太阳穴一沉,女人的指尖惊得他连忙起身,对方有些长指甲,和沈江姩那修剪适中的指甲触感全然不同,他忙避开,他来到窗畔,看清来人,牵了牵唇,“皇上叫你来的?”
“这次是皇后。”夏妍说。
“别在我身上花精力了。”宋煜缄默许久,“夏妍,我还是那句话,孤心有所属,给不了你,你需要的感情或者丈夫应尽的义务,我没有爱旁人的能力。希望由你退婚,我绝无怨言。希望你不要将事态演变成,孤不给你留颜面,由孤退婚,对你不好。”
夏妍目光幽幽,“太子哥哥,你在冷宫三个月,我夏家对你不离不弃,承安哥哥为了保家护国,如今生死不明,可能会战死沙场。太子哥哥是看我承安哥哥如今可能要打败仗,觉得夏家无用,是拖累,所以要和夏妍撇清关系吗?”
宋煜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孤同你之间的事情,和夏承安胜败没有关系。他战死亦是功勋。”
“太子哥哥,承安哥哥生死不明,我已经很担心了,我夏家鞠躬尽瘁,精忠报国,若是此时您将夏妍赶回家去,我祖父,我父亲,那些老臣,该多么心寒啊。为了皇家颜面,您也不能在这个时机赶夏妍走啊。夏妍并无过错!”夏妍说着红了眼圈,“不带您这样卸磨杀驴的。我承安哥哥未必会死。”
宋煜竟无言以对,夏妍对他的控诉,使他无力反驳,从最初他便是对她随手利用,如今夏承安可能会战死沙场的当下,他让她退婚,委实有嫌弃冷落忠臣之嫌,夏妍这边,他最初目的就理亏。
夏妍低手揉着自己的膝盖,“我...我跪了三个月,太子哥哥竟丝毫不为所动,又看我夏家落难,居然落井下石起来。”
宋煜叹口气,“夏妍。辽北的战事过去,再说吧,已派燕青去支援你兄长。”
夏妍心下忧伤微微止歇,“我好担心承安哥哥,他是大宋战神,他不会出事吧。他一定会守护好十四座城池的吧!”
说着,拉住了宋煜的衣袖,轻轻摇晃了一下。
宋煜没有继续言语吝啬,将衣袖收回,善意道:“不会出事。放心吧。”
夏妍安心。
宋煜说:“去陪皇后吧。孤一个人静一静。”
夏妍乖巧的出书房离去,心想为什么那位沈大娘子家中无兵,又是离妇,太子却这样将她看中呢,她不在身边,太子也这般洁身自好,究竟沈大娘子有什么优点,可以给他带来什么裨益?
宋煜在御书房待至后夜,辽北、豫东的事情,数名大臣来找他议政。
他自己脑海中亦会构想辽北战场上,沈江姩那小小的身子被箭伤所伤。
出书房心中寂寂,回东宫突然生出酒意,便命谢锦传了酒水,当夜大醉酩酊,倒在榻上拉住一人手腕,口中说着:“若十四座城池败北,你沦为战俘如何是好...孤恨不得搁下朝廷亲自去...”
孤守着上京,稳着淮南,盯着豫东,满脑子却都是辽北战场上那位小小军医...
谢锦的手腕被紧紧攥着,他惊诧道:“爷...”
宋煜一把将谢锦搂住,唤道:“姩姩...”
谢锦浑身僵硬的被殿下搂在怀里,不会失身吧,他就当个差,不至于付出这么多吧,他澄清道:“我不是姩姩,您认错人了。”
宋煜醉言醉语,“你还在生气对不对...你再给我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