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加工钱
苏母也跟着点了点头,“汤还不怎么明显,凉拌菜跟清炒就很明显,油炸的区别最大,”她说着又夹了一条鱼,“这个油真的一直都不会凝固吗?”
到了现在她仍旧有点不敢相信,以前也听说过豆油,而且还不会凝固,但一直都没见过。
且不说价格贵,最重要的是市面上也没多少,能吃得起的也就是那些大户人家了。
“唔……不会。”苏子苓咽下最后一口清炒野菜,“这个茶油炸出来的放到晚上都是脆的,不会回潮。”
苏阿奶也跟着点头,“我刚刚看了一眼,是没凝固,颜色清亮得很。”
“是吧!我就说茶油炒的菜好吃!”苏子苓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扦插的那些不知道能不能成活,等开了春就可以移到山上了。”
想到过几年就能收获到漫山遍野的油茶果,苏子苓就乐得合不拢嘴。
刚进入十一月中旬,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幸好昨天刚去县里送了货,这几天也就不必焦心食肆里的食材不够。
而陆晏也在前几天匆匆离开了,带上了五斤茶油还有银耳,本来说只卖两斤的,看数量还挺多的,苏子苓就匀了他五斤,卖了五两银子。
银耳不多,晒出来后就只有三匣子,但也不错了,陆晏价格给的高,市面上估摸着也就二十五两一匣子,他直接给了三十两一匣子。
用陆晏的话来说,这花的又不是他的钱,他自然是不心疼的,再说了,那位钱多着呢,也不差这点。
给这么高最重要的是她的银耳品质比较好,也值这个价。
漆油跟漆油火锅底料他也各拿了一块,一块有个四五斤的样子,苏子苓收了他五两银子,算五百文一斤。
三匣子就卖了九十两银子,加上茶油跟漆油正好是一百两,可把苏子苓高兴坏了。
心想着下次他再来,她尽量少怼他两句。
这不,前天上午有空,苏子苓又去山里转悠了几圈,又摘了几朵银耳,还发现了两棵山楂树。
山楂摘了以后跟锥栗还有腌好的苤菜根一起送到了食肆里。
榨了茶油后,茶饼被苏子苓小心放了起来,说是明年用来种番椒。
苏老爷子带着苏父还有苏母一起去开荒,苏子苓没事儿的时候也会去帮忙捡捡石头跟树根那些。
荒地开的不是很远,就是坡有点陡,石头有些多,但好在离家近。
荒地前面两年都要养养,基本种不出来粮食,不过她们家有粪,想着用粪养养明年估计也就可以种了。
这个土质,到时候正好用来种胰岛果,然后地边种上几棵佛手瓜,再给它搭个架,来年八九月十月就可以吃了。
佛手瓜可以放很长时间,黄了以后摘下来储存着,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再拿出来,定然能卖个好价格。
这不昨天刚挖荒回来,苏子苓还想着有两天没进山了,得去看看香菇跟银耳那些,昨晚收工回来苏老爷子就说了,看这天估摸着要下雨。
当时苏子苓还不以为意,今早起来就狂风大作,屋外的树被吹得左摇右晃的,树叶吹得满天飞。
没过多久,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了下来,一场秋雨一场寒。
这天气一变,温度立马就降了几个度,好在老苏家早有准备,苏阿奶提前做好了棉衣。
看天气变了,大家都把棉衣翻了出来,新棉衣自然是舍不得穿的,苏老爷子他们还穿着去年那件破破烂烂的旧棉衣。
里面填充的不是棉花而是攀枝花,攀枝花做的棉衣也就是刚开始穿的时候暖和,可穿上两年后攀枝花就起坨了,硬邦邦的,一点也不保暖。
“阿公,你们怎么不穿新棉衣啊?”
苏老爷子他们围在火塘边烤火,灶灰里放着几个红薯跟一把锥栗,桌子上有一壶茶,还有一小蝶吊瓜子。
听到她的话,苏老爷子往火塘里添了两根柴,“这才刚降温,没那么冷,穿这个也暖和,新衣服过两天再穿,再说了,还不到冷的时候呢。”
苏母看着窗外的雨,满脸愁容,“这二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突然下雨了也不知道县里冷不冷。”
“给他做了两件新棉衣,被褥也给他换了新的了,鞋子那些也有,冻不到他,再说了,三叔他们也在县里呢,会看着他的。”
看苏母实在担心,她又安慰道:“我前天刚去看了他,人好着呢,又长高了一截,我都快没他高了,离他们放假也没几天,不用担心,等他回来啊,阿娘你又该烦他了。”
苏子木确实有三个月没回来了,这还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离开父母这么久,苏母担心也是正常。
见安慰无效,苏子苓只得拿出杀手锏来分散她的注意力,“阿娘,想吃点什么,我来做。”
苏母想着,这个天气吃火锅最合适了,“吃个火锅吧,有段时间没吃了。”
“好啊,正好还有两根骨头,用来吊汤。”
骨头是她前天买回来的,没吃完就吊井里,这段时间气温下降,骨头放了两天也没坏。
她把骨头放锣锅里熬着,穿上蓑衣戴上竹叶帽,提着篮子就冲进了雨里。
苏子仲在屋里喊都没喊住她,实在不放心,穿上蓑衣拿上篮子也追了出去。
下雨天路滑,田边的水沟也在涨水,今天这雨来得匆忙,雨量也大,这才下了没多大会儿,平日只有半沟的水此时竟是已经溢了出来。
虽已入冬,但能吃的野菜还是挺多的,苏子苓先去菜地里拔了两个萝卜,又扯了把香菜,豌豆尖还有灰灰菜那些,能吃的都拿上。
俗话说千年菜籽万年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种子,这灰灰菜总是薅不完,薅了一茬又长一茬。
她从菜地里出来时就看到苏子仲在掐水香菜跟水芹菜,他篮子里也装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野菜。
挖过几次后他现在大概也知道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了。
“大哥,你怎么来了?”
雨下得有点大,她喊得很大声。
苏子仲指了指篮子里的野菜,“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挖点?”
苏子苓看了一眼,也差不多了,加上她拔的也够吃了。
见她点头,兄妹俩便加快步伐往家走。
虽然穿着蓑衣,但雨太大,两人或多或少都淋湿了一些。
苏子仲就在火边烤了烤,苏子苓则是换了衣服回来炒底料。
她出来时苏母跟苏阿奶把菜都已经洗好分好类了,她就切了一些肉,把以前炒好的漆油火锅底料拿出来融化后加入骨头汤。
外面下着雨,屋里一家人围着火塘,吃着热乎乎的火锅,欢声笑语时不时的传来。
日子不缓不慢,但老苏家每天还是那样,忙忙碌碌的,作坊那边有苏永和看着,苏子苓也放心,苏老爷子他们就负责每天去看看就行。
随着作坊产量提高,红薯粉卖得也比较好,她也把大家的工钱从十七文提到了二十五文,一个月下来大家也能拿个七百五十文,这可比那些在镇上上工的挣得多的多了。
苏子苓还许诺,以后收益好了还会接着涨工钱的,过年的时候每人送一斤粉条,大家可以带回去吃。
许是加了工钱跟有年货拿,大家干活也更卖力了一些。
眨眼进入十二月,这半个月以来,苏子苓又去了几次山里,香菇、平菇还有金针菇都捡了一些。
但银耳少了,她每次进山就捡个朵的,陆陆续续的攒了小半个月,也就有个两匣子左右。
不过有两匣子苏子苓也算是满足了,等把手里这些卖了,今年这银耳也卖了差不多一百五十两银子了,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好的那些都卖给陆晏了,苏子苓留了两朵品相不太好的出来给苏阿奶跟苏母熬了两碗红枣银耳羹。
苏阿奶念叨了许久,也心疼了许久,说那么贵的东西拿去卖了好了,她都一把年纪了,吃这个也没用。
这天早早的吃了饭,苏母她们带上晌午正打算出门继续开荒,“青儿,你今天没事儿的话就牵着牛去山里溜达溜达吧,这牛也有几天没出门了。”
“嗳,知道了,我也正打算牵着牛去呢。”苏子苓拿了背篓镰刀出来,顺便还拎了只桶,她还把牛鞍那些都拿出来放在院子中央。
“你拿牛鞍出来是要去驮什么?”
苏老爷子在一旁修锄头,这锄头磨损得厉害,这段时间一直在挖荒,锄头叶子都卷刃了。
听到苏阿奶的话,他抬头看了一眼,“你一个人端不了架子吧?”
“我去看看萝卜秧可以拔了没,可以的话扒回来腌干腌菜。架子的话,地里那么多人干活,随便喊一个帮个忙好了。”
她带着草帽,把牛鞍上的草跟灰认认真真的清扫干净。
“这萝卜干出头,现在拔不是可惜了吗?”苏母脸上满是不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萝卜刚刚冒头的时候,它的茎叶才是最嫩的时候,这个时候拔了用来做干腌菜最好吃了。”
苏子苓弯着腰,笑意盈盈的回过头来看着苏母。
“咱们种的时候不是多放了几棵种子的嘛,我不全部拔,一窝会留一到两棵的,不拔的话萝卜秧苗太多,将来萝卜个头也不大。”
苏母点了点头,“我就觉得有点可惜,我前两天路过的时候看了眼,刚冒头,就大拇指那么粗,这两天估计又涨了些。”
“没事,若是有萝卜丁的话,到时候切成条,晒半干腌成麻辣萝卜干也行,总归不会浪费的。”
苏子苓一切准备好就去开牛,牵牛出来得先把牛嘴给套上,不然它这一路上得边走边吃,根本打不动。
她牵着母牛,小牛出了圈跟那脱了缰的野马并没有什么两样,一个劲儿的撒欢,苏子苓还真有点怕它三两下跳人家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