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了会儿,纪深爵转头看向她。
她今天落了不少泪,小脸浮肿,眼睛也像小桃子。再好看的人,脸肿成这样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好看的人,哭成这样,真会让男人心疼的,尤其是喜欢她的男人。
纪深爵轻轻吸气,把手伸给了她,手指勾了勾。
“过来。”
“谁理你。”陆浅浅掀开被子,披着湿头发钻了进去。
水珠很快就泅湿了绣着小公主的粉色枕头,肆意地往枕芯里头钻鼷。
她童年失去的这一切,在她生活里苏醒了,完整地映出她那时候的梦。就算晚了十多年,但她仍感觉到特别地满足。
如果这个男人不和她吵架,她就更幸福了。
纪深爵看着她缩成一团的身影,不知道怎么说。林惠是她的母亲……若她早几天告诉他,这事就没这么难办了。
“你告诉她了吗,我们结婚的事。”他覆下去,双手撑在她的身边,贴着她的耳朵问。
“不能说吗?”陆浅浅赌气问道。
“说了?”纪深爵追问。
“说了,说了!怎么着,明天我还要公告世界呢!对了,你那个协议上又没说我不能分你的财产,你完蛋了,我要找律师去,OT有一半是我的。”陆浅浅更生气了,又不是她想结的,哄着她签字,还哄她说一个月就能公开,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纪深爵盯着她看了会儿,手指轻轻地扳过她巴掌大的小脸,小声说:“人都是你的,全给你都行,我就要求你做到一点,有什么事先知会我一声。这都做不到?”
“那你做事也没有知会我啊。”陆浅浅继续和他犟,犟得头发丝儿都快竖起来了,跟只刺猬似的,对他横眉冷对。
纪深爵又沉默了。
陆浅浅正感觉到胜利的时候,纪深爵发作了!
“顶嘴是吧?好好说,就听不进去是不是?”他扯开了被子,把她拽出来。
“干吗,你敢打我……”陆浅浅屁
股上挨了两下,惊慌失措地大叫。
“乖乖声音再大点,你妈就听到了,”他眉头紧锁,把她的手转向床沿边,让她的湿头发垂下去。
“干什么!”陆浅浅手脚乱抓乱蹬,跟个被放倒的乌龟似的。
“陆浅浅,你哪天能真的犟过我了,你就再和我犟。现在就给我躺好了,听我说话。”纪深爵两把就摁紧了她,黑着脸说道。
“嗯……我偏不躺好……”陆浅浅这一刻就像个孩子一样,拖长了尾音,肆意闹脾气,有一种“我有我妈撑腰,你拿我怎么办”的意思!
纪深爵眉头越拧越紧,摁了她一会儿,沉声道:“真不躺好,我会把钉住,让你动不了。”
“你钉啊,我是耶稣……你也当不了十字架。”陆浅浅哧呼地喘气。
“试试!”纪深爵扯开了她的浴袍,把她细白的月退往臂弯上一挂,人往前一俯,直接钉上去了。
“啊……怎么是这样的钉……”陆浅浅傻眼了!蔫头蔫地看着他,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就是这样的钉。”纪深爵钉紧了,手指敲她的嘴唇。
陆浅浅敢说那些厚脸皮的话?不敢!所以只能紧闭嘴唇,呼吸发紧,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纪深爵从小在街头打转,三教九流的人全接触过。所经历的,所看过的人和事,比陆浅浅不知多了多少。他深知如何占主导地位,如何让别人跟着他的指挥跑。
而陆浅浅是女孩子,所认准的事就是认认真真念书,老老实实做事,努力奋斗认真生活。
她和纪深爵从来都活在两个世界里,她所要所求就是一个安稳的家,能让她累了可以依靠的小窝,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亲情和爱情。
现在黑暗里的猎豹吸引了纯净水里的小鱼儿,这条鱼儿也把猎豹给诱过来了。这简直是一场不同种族之间的爱情,注定了激烈。
对瞪了几秒,陆浅浅结结巴巴地说:“不要这样钉,快走开……”
“挺顺畅的,这不是一钉就钉去了吗?”纪深爵手指勾过她的脸颊,沾了满指尖的水珠。他把指尖放到唇间尝了尝,尝到了未清洗透彻的洗发水的味道。
“洗头也不会。”他拧拧眉,把指尖往她的心口上戳了戳,“和我犟倒是一肚子劲。让你听好那你就乖等坐着听好,哪这么多不愿意。”
“你说你快说……”陆浅浅赶紧抱手臂,打开他在心口上乱点的手指。
“现在不说了。”纪深爵钉进这么好的地方,正觉得这小女子就是上天为他定制的一样好,才不想和她说那些让他恼火的事,打断这美好的一刻。
他停着不动,故意逗她。
僵了两三分钟,陆浅浅先忍不住了,简直恼羞成怒!
“纪深爵你真讨厌!”
“以后还犟不犟,还敢不敢擅作主张?”纪深爵掐她的月退弯,慢吞吞地问她。
陆浅浅真想晕死过去算了。
“乖乖!”林惠在外面敲门,想必是听到了两人争吵的动静,不放心,过来看他们了。
紧接着,钥匙开门的声音也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