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上了大学,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发现了更有钱的人,更广阔的世界。他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开始了他的发财计划。
许衡和几个从贼窝里一起受过苦难的男孩子围在他身边,听他指挥,他说哪里就打哪里。短短数年,腰包迅速鼓起。尤其是在遇上了湛老太婆之后,他们合谋做了几件大事,上亿的钱进了口袋。
上亿啊!他成了亿万富翁,别提多高兴了撄。
但是,最后一次诈骗时,他们做的事情被赵老爷子发觉了,反过来追击他们。
要不是许衡一意孤行要报复赵老爷子,在药里下毒,他们现在早就成功了。那一次老爷子将计就计,让丁振南的父亲混到他们身边,转走了钱,还让他们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坐牢的坐牢。
那老东西,真是该死!若是当年那笔钱已经到手,他怎么还可能蜗在OT给人点头哈腰?
这次也是,他本来是想借云中之壳,大展拳脚。没想到普瓦图遇上了陆浅浅,他一直对陆浅浅很感兴趣,一时没有控制住,把陆浅浅招了公司。事后他后悔了,陆浅浅和纪深爵在一起,纪深爵疑心重,他会把云中剖开看个仔细的。正好林惠那蠢女人想回黎水报仇,他让许衡牵线,把云中卖给她们了,从中又赚了一笔。
他算计得很精,就是没算到纪深爵不按常理出牌,才不管你有没有对陆浅浅怎么样,先揍个半死再说。而且,他还那么快地把许衡的身份给挖出来了。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牵出来的。
他身上背的案子太多了,若被抓到,一定是死刑偿。
为了自己不死,只能让别人去死了。
车在路上疾行,出城,一路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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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砸到治疗室的门,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小小浅的小熊在地上趴着,小熊的身上还掉着一块手帕。
赶到的纪深爵,看到了小熊,心顿时揪紧了。
“小小浅呢?”陆浅浅跑进来,看到这里没人,月退一软,差点没有晕过去。
“医生被他打晕了,塞在垃圾处理室里。他是冒充医生进来的。”保镖一脸愧疚地看着纪深爵。
“这个丁湛年,真是个老狐狸。他藏了这么多年,眼看要被抓出来了,居然把夫人和小小浅抓走了。他一定会提条件的。抓到他,一定剥了他的皮。”刘哲抓下眼镜,擦掉汗水蒙上的白雾,气愤地说道。
“各个路口的监控都被调出来,赶紧去找他的下落去。”纪深爵扶住陆浅浅,脸色铁青地说道。
陆浅浅摆了摆手,扶着椅子坐下来,“这是我的宝贝女儿,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抓走了我的宝贝女儿。我还一直认他是师傅,对他尊敬有加……老太婆也是,他也是,人怎么能坏成这样!”
“我会带女儿回来的,你回家去,看好小小深,不要出门。”纪深爵弯下腰,捧着她的脸,在她的眉心上亲吻了一下,低低地说道:“我一定带他回来。”
“你也要小心,他们都是魔鬼。”陆浅浅拉着他的手,激动地说道。
“回去。”纪深爵松开她,转身就走,冷竣地说道:“一路去找他的下落,一路跟我去他家。”
陆浅浅抱着小熊,慢慢站了起来。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恶人的心里,哪会分大人小孩,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纪深爵带着一行人赶到了丁湛年的家里。
这么多年了,他住的还是一套建于2000年的旧公寓,两室一厅,家俱和装饰早就陈旧了。丁太太和保姆在家里。她长年卧床,瘦弱不堪,说话都有气无力。
“湛年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她细声细气地问。
“看样子,他在太太面前也演得很好。”刘哲环顾了一圈丁太太的房间,小声说道。
这里非常干净整齐,墙上挂着液晶电视,供丁太太解闷。还有一只小猫蜷缩在纸盒子里,冲着一群人打哈欠。
“湛年……湛年呢?”丁太太紧张地看着站在眼前的一群人,又问了一遍。
“丁湛年是我们公司的好员工,这是我们纪总,我们来看望您的。”刘哲换了副笑脸,大声说道。
“是我拖累他了,这么多年,他只能绕着我转,哪里也去不了。”丁太太眼睛一红,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着客厅说道:“你们坐吧,王大姐,给纪总倒茶。他是大人物,要好好招待。”
保姆王大婶快步过来,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几个保安,神秘兮兮地说道:“公司的人怎么要带着小区的保安来啊,说实话,你们是来抓他的吧?你们是便衣警察吧?我跟你们说,这个人很古怪的。”
“怎么了?”刘哲压低声音问道。
“丁先生脾气真的很古怪的,我在这里做了一年多了,他回家了从来不对我笑一个,板着脸,关在房间里不知道捣鼓什么。而且最近他越来越怪,半夜总是穿女人的衣服出去。他是不是变
态了?我听说附近小区有人对独行的女人不轨,是不是他干的?还有,他有时候关了门,不知道对太太做了什么,太太哭得快要断气了。哎,人得了这样的病就要早点死,这样拖着,真是受罪。”王大婶摇头晃脑地说道。
“搜一遍。”纪深爵转头,让刘哲他们动手,看能否找到可以辩断出他去向的东西。但是他也明白,这么谨慎的一个人,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晃了这么多年,是绝不会在家里留下什么线索的。
他想把许衡他们逼出来,却不知道丁湛年一直在一边看着,把他的心肝宝贝给带走了。
叮……
他的手机响了。他飞快地拿出手机,看到了上面的号码。
很陌生的号码,但是他知道这是谁。
“纪总,你好啊。”丁湛年一如继往谦逊平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在我家里吧?”
“没必要把老人和孩子牵扯进去。”纪深爵握紧了拳,让声音尽量听上去平静一点。
“其实我们之间是没什么恩怨的。我只是恨赵老爷子,坏过我的事。你看,我们不如作笔交易,你来把老太太和孩子领回去,给我们一条生路,怎么样?”丁湛年的声音里甚至透出些许笑意。
“多少钱?开价。”纪深爵咬了咬牙,沉声问道。
“说钱就见外了,我只要一个保证。这样吧,我晚点告诉你地方,你过来接人,我们聊一聊好了。”丁湛年笑着说完,结束了通话,压根就不给纪深爵说话的机会。
“他想干什么?”刘哲紧张地问道。
“报复。”纪深爵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丁太太,冷冷地说道。
“你一个人不能去。”刘哲担忧地看着他,“对于这些已丧失人性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了。你去就是自投罗网。”
“没什么不能去的,那是我的小小浅。”纪深爵看了他一眼,坐到了沙发上。
现在,等电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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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湛年的车停到了茶厂门外。
白山这个地方,他很熟悉。当年若不是老爷子从中作梗,他已经把这整片都买下来了。做为一个北方人,他更喜欢凉爽一点的地方。黎水太热了,冬天又湿冷得要命。白山的几家大茶厂在小城的最角落处,很偏僻。
大门缓缓打开,面包车驶了进去。
“哥,你没事吧。”许衡快步迎出来,大声说道:“你比预计的时间晚了,我们都到了一个小时了。”
他打开车门下来,看了许衡一眼,视线投向了房间里。
湛老太就坐在那里,一身青色的中式长衫,手里抓着佛珠,眉头轻皱,眼神直直地盯着他。
“帕花黛维。”他向湛老太点了点头,拉开了面包车的后门,招呼许衡把人抬下来。
“你真把她们抓来了?纪深爵会穷追不舍的。”许衡拧了拧眉,小声说道。
“你以为不抓他们,他就会放过我们了。那是条疯狗,盯着我们不放。”丁湛年把小小浅抱起来,往房子正中的竹躺椅上一放,低声说:“所以我说过,不要碰陆浅浅,你们不信。若不是索道车的出事,他根本就不会对我们穷追不舍。”
“得了吧,当年为了钱,你还不是让我们兄弟去帮纪玥杀人。你早就不喜欢纪深爵了,你不喜欢任何一个长得好,还命好的男人。”许衡撇嘴,指挥人把纪妈妈从面包车里拖了出来,叨叨道:“你一直就是这样,自己躲在后面指手划脚,我去柬埔寨挨了千刀万剐,脸都削掉了。大姐当了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龟,朱大哥在牢里替你坐牢。你就动动嘴皮子,我们就四处奔命。”
“我说过的,绝不让赵家人有一滴血脉存于世上。”湛老太太起身,慢步走向了小小浅,枯瘦的手指抚过了小小浅的脸,“这小东西,长得还挺漂亮。可惜了,血管里有赵家的血。”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些。我们收了订金,若是当期交不出货,以后都别混了。”丁湛年大步走进了房间,低声说道:“罗战那里白白丢了,真是该死。那也是个没有用的东西。”
“你这时候动那笔钱干什么嘛。”许衡跟在他身后,小声抱怨,“不然我们还有个退路,现在连你也被叮出来了。”
“把郭莹找回来,他是我们丁家的血脉,应该回来给我们办事。”丁湛年扭过头,瞪着血红的眼睛问他。
“已经叫她了,若她敢不从,我就杀了傅烨那瘫子。那丫头把傅烨当宝贝一样,不会不听话的。我这丫头可比湛昱梵有本事,你们看到了没,她轻而易举就能进到国外的大银行。有她在,我们谁的钱转不过来?”许衡阴恻恻地笑道。
“嗯,让她回来,准备好,我们大干一场。”丁湛年拿了毛巾,走到水井边,擦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