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窈的手刚刚扶上太后,准备陪她回兴庆宫,再找个借口留下就是。
她正准备给祁随安一个眼神,表明自己无碍之时,长公主忽然发出一阵轻笑:“郡主的琴曲不错,这路上就且好好想想,什么曲子适合冬至来弹。”
一听这话,上次听曲子听得入迷而作诗一首的许大人,率先眼前一亮。
“好啊,郡主一曲,余音绕梁,回味无穷,看来我等今日又有耳福了。”
“看来郡主的琴音,乃是众望所归。”长公主娇媚一笑:“郡主记得早日归来,莫要辜负。”
太后的身体已然十分难受,沈梦窈见状,只是匆匆应下,便扶着太后离开未央宫。
上了轿撵,太后撑着头,呼吸也有点急促。
“这哀家前两日身体还好,如今怎么越发不济,一点都撑不住。”
沈梦窈快步跟在轿撵前,笑着宽慰道:“皇祖母,最多是多想啊,对身体无益,到时候找个御医来看看吧。”
“说的也是,有时候身体没问题,倒给自己吓出一身病来。”太后疲倦的撑起脑袋。
轿撵走的更快了。
前头有小宫女在宫墙下窃窃私语,说着闲话。
“今儿我可听侍卫大哥说了,长公主送了一盒饺子给王爷,莫不是长公主对王爷有意思?”
“你今儿才知道啊?之前宫里总是有传言,大家伙都说什么时候皇上给他们赐了婚才算完。”
“是有些风言风语,可你知道吗,我看见王爷亲自下了马车前去道谢,看样子两人有戏。”
“那可真是不错,郎才女貌,若是长公主能出嫁,估计赏赐也会变多吧。”两个两个小宫女说的正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过来的轿撵,太后这里头心烦意乱,没听清楚两人再说什么,只皱着眉。
“什么人在嚼舌根?”
福青一听就懂了,走过去冷冷的训斥道:“大胆,敢在这里议论主子的是非!”
两个宫女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凉刺骨的地面上,纷纷叩头。
“姑姑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吗?”
“罚俸三月,贬去浣衣局。”福青毫不留情的说道。
她也知道,太后发话的事,也不能罚的太轻。
两名宫女不敢有所怨言,颤抖的叩头谢了恩。
一路回到了兴庆宫,太后的脸色难看至极,整个人也晕晕乎乎。
御医颤颤巍巍的前来问诊,把脉手搭在脉搏上后,许久才道:“太后娘娘,您这恐是伤了根本,得好生调养才是。”
太后闭着眼睛,纤长的手指按揉着太阳穴,满脸苦恼的低声咳嗽。
“这药不知吃了多少副吃的,哀家嘴都是苦的,怎么还是这般不见起色?”
“这……”御医眼珠乱转,找着说辞,半晌之后才想出了理由:“沉珂难医,都是正常之事,既然无起色,换个药方便是。”
太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沈梦窈听见太医退下,这才将刚刚好好的药端了上来。
“皇祖母,梦窈伺候您用药吧。”
“这药苦的很,吃了也无用,还是不喝了,哀家头疼的很,你来替哀家揉揉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