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星辰的话没说完，可鸾宓明白她的意思。她之所以那么拼，几乎是自虐般地在为吴氏拼命工作，一部分原因缘于自责，另外一部分原因则是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吴氏一点点做大做强，一步步走到高位，亲手为吴悦悦报仇。

鸾宓放下叉子，看向季星辰：“星辰姐，关于吴悦悦的案子，沐叔会帮你，安家也会帮你。你要记住，你并不是孤立无援的，不需要孤军奋战。”

季星辰微怔，缓缓开口：“我知道，我只是想有始有终。”

有始有终，不管是工作，还是跟吴棠宁之间那段爱恨交织的关系。

她希望能够给这一切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是你，”鸾宓撕开一包白砂糖，点点洒进咖啡里。

“这是吴悦悦，”鸾宓又撕开一包黄糖，倒进咖啡里。

“当初你跟吴悦悦关系那么好，几乎是形影不离。再加上当年那件事，吴家人包括吴棠宁只要一见到你，就会不可避免地想到吴悦悦，会感到痛苦和煎熬。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就如同每次吴家众人见到季星辰总是会想起吴悦悦，季星辰见到吴棠宁或者吴家其他人的时候，也会想到吴悦悦。

早在吴悦悦死的那一刻，季星辰和吴棠宁之间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只有老死不相往来才能够慢慢淡化伤痛。

鸾宓拿起勺子，轻轻搅了搅咖啡。

“就像这杯咖啡，白糖和黄糖已经融到了一起，没有办法再区分开。为了让你们都好受一些，你必须彻底走出他们的生活。尽量不跟吴家任何人接触，联系。非必要不和吴家任何一个人见面。”

之所以用“尽量”，“非必要”这种字眼，是因为季星辰不可能完全不跟他们见面。因为每次吴悦悦的案子开庭的时候，季星辰都会以证人的身份出庭。

季星辰沉默了一瞬，“几个月的时间也不行吗？”

鸾宓看着她，表情认真：“一秒都不可以。”

季星辰顿了顿，眼里闪过几分落寞。“我明白了，那个项目我会交给其他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