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某商场。
南宫丞牵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陆若漪推着小推车在后面跟着,“丞丞哥,你不能再给米粒买糖了,这些天,她吃了不少。”
南宫丞一脸宠溺看着身侧的小人儿,“吃完给孩子刷牙就行,你们这一走,孩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上。”
陆若漪嗤笑一声,“回去了我哥会给她买。
你跟我哥,一南一北,说的话都一样,真的是拿你们没办法。”
小女儿蹲到糖果货架前,“我想吃这个。”
陆若漪放下小推车,走到她面前,“不可以吃,我们过来之前说好的。”
小女孩儿可怜兮兮的看向南宫丞,“爸爸,我想吃。”
南宫丞哀求陆若漪,“就一次。”
陆若漪听了,笑着打趣他,“之前柒柒……”吃,也不见得你会给她买。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口误,立即闭嘴,推着小推车离开。
南宫丞若无其事的蹲下身,从货架上拿起一包糖果,幸福又苦涩的笑了笑。
是啊,之前他的柒柒要吃糖,沈茉染管得严,他也不敢让她吃。
现在想想好后悔,坏几颗牙算什么,甜蜜幸福的感觉最重要。
他放下那包大的,拿起旁边小的,“米粒,吃多了妈妈会难受,我们折中一下好不好,吃这包。”
小孩子直脑子,他们理解不了那么多,他们只听到了让他们吃还是不让。
一听让吃,小米粒很开心,“好的。”
在南宫丞挑选糖果的时候,小米粒突然跑开,来到另一侧的货架。
在拐弯处,撞上一个女人。
女人一身白色阔腿套装,看起来精明干练。但眼神在看到小米粒的时候,突然变得柔和。
她慢慢蹲下去,“小朋友,不好意思。”
“米粒,米粒。”南宫丞喊了两声。
女人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吃惊的眨了眨眼,冲着小米粒笑了笑,起身离开,躲在旁边的货架后。
南宫丞来到小米粒面前,一把将她抱起,“不可以跑知道吗?”
“爸爸,我刚才看见一个阿姨,她好漂亮好温柔,跟妈妈一样。”
南宫丞冲着她笑了笑,“那你有没有和阿姨打招呼?”
“没有,她一听到你的声音就躲开了。”小米粒指着一个方向。
女人听了,往里面更躲了躲,她身材纤柔,被货物完全遮挡。
南宫丞慢慢看了过去,发现并没有人,抱着米粒离开。
他们离开后,女人从货架后面出来,她看都没看南宫丞,直接从另一个方向出门。
一到车上,助理李晴就问她,“林总,您不是说想逛逛商场吗,怎么这么会儿就回来了?”
女人随性将包扔到一边,看向前方,“不想逛了。”
李晴点头,对着司机说:“开车。”
车子疾驰离开,很快消失在宽阔的马路尽头。
一到酒店推开房门,就看到林醉站在阳台上悠闲地品茗。
女人将包挂到置物架上,边换鞋边说:“哥,你怎么又随便进我房间。”
林醉连头都没回,“你是我妹妹,进你房间怎么了?”
换好鞋,女人走到酒柜旁,倒了一杯葡萄酒,细长手指按着酒杯底慢慢转。
“你我都多大了,得避嫌。”她说着很嫌弃的看了林酔一眼。
“我们二十六岁才见面,我这不是补偿之前我们缺失的童年吗?”
女人嗤笑,“做尹博闻的时候,看着你唯唯诺诺,一脚踩不死蚂蚁。
摇身一变林醉,你比谁都嘴贫。”
林醉听了哈哈大笑,“听说你今天见到熟人了?”
上一秒还在嘻嘻哈哈,这一秒突然正经,正经的她都慢半拍。
女人手微顿,“算不得熟人。”
林醉转身,来到她面前,“对,他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这一次过来,就是要击垮南氏杜氏,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女人看着林醉,定定笑了笑,“这些事情你自己就可以做,为什么非要我出手?”
“江城的营商环境我不熟悉,以珩也不熟悉,我们做不来。”
天资集团向来就是用最小的成本获最大的利,更何况,她完全放下了过去,让她过来一起做再合适不过。
“明天有个酒会,到时候我们会高调亮相,穿的好看点儿,最好能一下子惊艳全场。”
端起酒杯,女人慢慢享受美酒的甘甜。
林醉起身,手指轻扣桌子,“少喝点儿。”
女人将一杯酒灌到肚子里,“我不会误事。”
晚上,女人坐在阳台正享受温煦的湖风,门嘎达一声又开了。
她头连扭都没扭,端起酒杯又轻轻抿了一口。
林醉来到她面前,“妈让我过来和你说会儿话。”
女人白了他一眼。
林醉噗嗤笑了,坐到女人旁边,“我还是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不放心你对南宫丞没有一点儿感情。”
女人喝着酒,没有再理他。
“尽管那个时候,你做事做的绝,绝的我都毛骨悚然。
但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你看到他真的会没有一丝波澜?”
当年出走,林醉是想让沈茉染和南宫丞离婚,沈衡和柒柒是她带大的,两小只还处于哺乳期年龄。
他们有钱养孩子,法官一定会将孩子判给沈茉染。
谁知沈茉染反对,她说南宫丞既不会放弃孩子,也不会让她走。
与其长时间互相折磨,不如是舍则舍,当机立断。
对于南宫丞,沈茉染有信心他不会出事。
寻死觅活一段时间,慢慢还是会挺过来。
她唯一担心的是南宫老爷子,他年事已高,又疼爱孩子,她害怕他承受不了。
菩萨保佑,在他们出事之后,南宫老爷子大病了一场,病了整整一年,最后竟然又奇迹般的生还。
在他病的最重的时候,她过来偷偷看过他。
要不是看着他一天天好些,她就现身了。
刚才遇上南宫丞,也是过去偷看南宫老爷子,他比之前憔悴很多,但好在有钱人家注重保养,身子骨还算硬朗。
“你不用担心我,我对他,早已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