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点多钟，叶康柔乘坐的火车抵达了三春市。

许阳也搭乘了同一列火车，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从火车站出来后，叶康柔托着行礼箱住进了一家中档的酒店，大概二十分钟后出来。

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白色的短袖t恤，休闲牛仔裤，背了个双肩包，青春靓丽，一看就是个出来游玩的女大学生。

许阳不着痕迹地跟在她身后，见她出了酒店后，就到处闲逛，吃吃喝喝。

最后进了城西的一处老街。

这处老街基本上都是两三层的民房，起码都是几十年前造的了，巷子也十分狭窄，四通八达，跟蜘蛛网似的。

叶康柔拿着一串糖葫芦，边吃边走，偶尔拿手机拍个照。

许阳一直默默观察，心里反而更加笃定了。

因为之前叶康柔说过，她是有急事来三春市见朋友的，既然是有急事，那根本不可能这样悠悠闲闲地到处游玩。

除非是有人教过她，让她刻意这样。

许阳也打起十二分精神，避免露出马脚，因为那个聂成很有可能此时也在暗中观察。

在老街中转悠了一阵后，叶康柔沿着一条巷子一直往里走，然后在一栋两层的民房前停下，回头看了看四

周，见没人注意，抱起门口的一个花盆，从底下拿出一把钥匙。

打开房门进去后，又赶紧回头将门关上。

屋子里四处都拉着窗帘，光线十分昏暗。

叶康柔有些紧张，一颗心扑扑乱跳，呼吸急促。

把墨镜摘下来，打量了四周一眼，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这房子的面积不大，摆设也十分简单，看过去一览无遗，只是里面空空荡荡的，并没有见到人。

“哥，你在吗？”叶康柔小心翼翼地问。

就在这时，靠墙的一面铁皮柜子发出咣当一声轻响。

叶康柔吓了一跳。

“哥，是你吗？”

她一边问，一边朝着铁皮柜走了过去，一咬牙将柜门拉开。

随着柜门打开，一道人影直倒了出来，扑到她身上。

“哥！”叶康柔惊叫一声。

从柜子里倒出来的男子，脸上苍白如纸，浑身血迹斑，都已经干枯结痂了，正是她的亲哥哥聂成！

“哥你怎么了？”叶康柔忙扶住聂成，焦急地呼唤。

兴许是因为听到她的呼叫，聂成微微睁开了双眼，虚弱地道，“小柔……你来了。”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送你去医院！”叶康柔哭道。

“别，哥……哥不行了，去医

院也没用……”聂成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伸手去擦妹妹脸颊上的泪痕。

“哥你别乱说，你一定会好的，我去叫救护车！”叶康柔拿出手机。

结果被聂成抓住了手腕，摇了摇头，“别打，哥哥的伤不是医院能治的，哥哥能……能在临死前再看你一眼，就已经满足了……”

“哥，你再这么说我要生气了！”叶康柔说着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聂成笑笑，“傻丫头，哥哥就算死了，也会一直保护你的。”

说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哥哥以前答应过你，绝对不会偷偷死掉，咱们兄妹俩……能见最后一面，哥哥也就满足了，你赶紧回去吧，这里……很危险……”

“不要，我不要！”叶康柔抱住聂成，泣不成声。

“乖，走吧……”聂成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眼皮直颤，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