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顾铁山盯着沃夫冈轻轻摇头，“这么多倒霉不正常的事怎么全落到他一个人的身上，他好歹也一个人周游世界，不可能这么基本的戒心都没有，要不就是他真的很笨，要么就是他说谎了。“

“你说他就是瓦西里！”高桥正一一脸惊讶地盯着沃夫冈，连小松三雄看向沃夫冈的目光也有些警惕。

“我只是说这个人可疑。”顾铁山微蹙眉头，“还是让他在这里待着，等我们筛查完成后再详细询问。”

沃夫冈被两个宪兵强行架到一处长凳处按在那里坐下，隔了很远，顾铁山和高桥正一还能听到他的大声咒骂声。

“你们不需要知道他在说什么，反正不是好听的话。”小松三雄摘下眼镜用细布擦了擦，戴上后，微微笑了笑，“抱歉，我没有学过德语里的粗俗语言，他说的我也听不懂。”

筛查继续，终于最后一个车厢的外国男人排着队走进顾铁山他们所在的硬座车间，火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高桥正一疑惑地抬起头，这时候他才发现小松三雄居然不在车厢里。

几分钟后，小松三雄从餐车方向走进来，目光平静看向高桥正一和顾铁山，“高桥君，顾本君，刚才是我要求车长安排临时停车，车长看过时刻表，说是可以停十五分钟。”

“为什么要停车？难道小松君不担心有人会趁这个机会偷偷上下车？”高桥正一慌忙站起来向车厢门口跑去。

小松三雄没有理睬高桥正一，走到顾铁山身前，“顾本君，我将你要见她的事情说了，她说要你现在去软卧车厢里见她。”

顾铁山目光一凝，转过头向软卧车厢的方向看了看，将手里的记录本轻轻放在桌上，也没有理会高桥正一在身后的追问，站起身向餐车方向走去。

餐车车厢里没有客人进餐，几个乘务员和服务员无精打采地坐在一个角落里闲聊，见到顾铁山走了进来，急忙都住了口。

顾铁山快步走在车厢的过道上，铺着洁白餐布的小桌整齐在两边排列着，寂静的车厢里回荡着顾铁山孤独的脚步声。顾铁山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些不安和紧张，他将手插进口袋里，手指可以感觉到腰间手枪坚硬的枪体。

穿过餐车，顾铁山走进软卧车厢，走到陈知诚的包间门口，他还是停下脚步，轻轻敲了一下门，门里传来一阵呜呜呜的声音，好像是有个女人嘴被捂住，发出的挣扎声。

顾铁山心中一惊，从腰里拔出手枪，打开保险，轻轻推开门，包间里一片黑暗，借着窗外的暗淡的月光，可以看见地板上有一个身影在挣扎蠕动。

顾铁山将身子让在门边，手里的枪口指着屋内，伸出一只手摸到墙边，找到电灯开关，点亮电灯。屋内一片狼藉，一个年轻女人被一条麻绳死死捆住，嘴里塞了一个布团堵住了嘴，她正是娜塔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