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冬至（7）

如今并非我娇气的时候,现在在我周围的人，包括些死去的人，他们都因为我才出入死。若我表现懦弱,我就对不起他们。

钮喜走了过来,“九皇子，此地简陋,您将就着休息会。”

他给我隔出块空地,简单用干草加薄褥子铺了层。我的确该睡会,我已不知多少个时辰没有合眼了。

“我不能睡太久,天亮之必须走，你记得叫我。”我跟钮喜说完,就合衣在褥子躺下。

这觉睡得我极其疲惫，梦里都刀光剑影,时我亲手杀人的场景,个人闷重声倒在地，双眼死死瞪着我，像死不瞑目，时却我梦到了蛊虫,我感觉到我在取蛊虫，蛊虫藏得严严实实，都不在我皮肤下游走了。

等等，这不梦。

我疲惫地睁开眼,将不知何时钻进我衣服里的彩翁抓了出来。大抵我凭空想象,感觉它被我抓出来后,黑豆眼里出现了尴尬。

“彩翁，你做什么？”怕吵醒其他休息的人，我声音放得很轻。

彩翁咳咳两声,“你身有香味，我在找从哪里发出来的。”

我哑然无语，我今日都未沐浴，合该身臭味才对。我用手指将彩翁轻轻推远，“好了，别闹了，我还要再睡会。”

彩翁见状，飞出了山洞，我知它还记得路，倒也不特别担心。

半个多月后。

我压低头的帷帽，隔着纱看汉阳的城门，“喜哥，面有没有张贴公文吗？”

我口中的喜哥钮喜。

我现在算跟太子彻底撕破脸了，这半个月里我们遇到好几次追兵，最严重的次，宋楠的手臂被刀砍中，几乎深得能见到骨头，而我也从山坡滚下去，亏得我命大，稍有差池，我的头就会撞离我仅有寸之离的尖石。

为了好隐藏身份，我们皆不直呼其，转而以兄弟相称。他们都比我年长，除了彩翁。

钮喜对我微微点头，“我过去看看，你们先在此处。”

钮喜说完，如寻常百姓般去城门里排队进城，过了会，我看到他伸了个幅度极大的懒腰。

这情况不对。

106、冬至（7）

我们立即往回走，没多久，钮喜与我们汇合。

大概从五日起，京城下达了公文，公文说我被宋楠等人挟持，借此勒索黄金万箱，要各地府衙抓捕反贼宋楠等人，将我好好护送到京城。

我只没想到公文下达得如此之快，连汉中都有了。随公文起下达的还有我们每人的画像，唯独没有的，彩翁。

太子并不知只鹦鹉的存在。

其他城镇我们以避开，但唯独汉中不行，我们必须进去，我要在被府衙的人抓捕见到东宣王。

送公文到各州各县的人必定太子的亲信，想来他都会让他的人守在府衙，旦见到我，根就不会给我见到东宣王的机会。

太子监国，他的人行事便等于执行天子命令，无需先通过东宣王的首肯，再加通缉榜的诸人都京城人士，而非汉中人，也就说宋楠他们不归东宣王管束，东宣王在不知我来意之，不会插手此事。

总之，我要想办法避开府衙的人，在见到东宣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