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转到半小时前。

艾丝妲走进智库的时候，阿兰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列车外等候。

这样做的原因，是他隐隐觉得。

虽然他和小姐，都是楚牧的朋友，但朋友和朋友，是有区别的。

阿兰还记得，曾经因为楚牧和银狼一起打游戏，艾丝妲小姐看到了就很不开心。

都是楚牧的朋友，阿兰遇到这种事情，就不会生气。

阿兰只能理解为，艾丝妲在楚牧身上寄托的情感，比他要多一点。

楚牧说，朋友都是从互相利用开始的。阿兰和楚牧刚认识的时候，一瓶水换一份情报。

小姐则是给歼星舰。

她的付出要多很多，情感也理当更深很多。

此刻的悲伤，也会更多吧。

所以，当听到关于楚牧的噩耗之后，阿兰选择留给艾丝妲一个独处的空间。

他站在月台上，但却被星给拉住了：

“阿兰，我替我这位朋友问一问，检验的地方怎么走?”

“检验，这个可以去万有应物科，那里对奇物接触的比较多，检验技术储备丰富。”阿兰看向星旁边的三月七，问道，“你们要检验什么?”

“这个!”星从三月七的手里拿过红色珠子，小声道，“说出来吓你一跳，这个可能是楚牧的遗物!”

顿了顿，她严肃道：

“搞不好，楚牧的意识就在这里面!”

阿兰闻言，果然瞪大了眼。

他不敢怠慢，急促道：

“跟我来，我给你们安排最专业的科室!”

三人离开月台，向着检验室前进。

一路小跑，等研究员接过这颗珠子，戴上专业的观测镜，打光看了片刻，说道：

“外表圆润无瑕疵，内部无裂痕，从直接观测法上来看，以我多年的经验分析，这是一颗玻璃珠。”

三月七闻言，难以置信的道：

“怎么可能是玻璃珠?我握在手里还会发烫呢!它能够和我互动!”

一副无法接受的模样。

星急忙从后面拦腰抱住三月七，劝道：

“可能的，这是有可能的。”

“呵呵，你握个别的珠子在手里，一样会发烫。”研究员反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人自身的热量传导到物品上?除非你这个人不会发热，呵呵，死人才不会发热，你是吗?”

阿兰见事态有些恶化的趋势，于是及时开口道：

“再用仪器检验一下吧，给个确切的结果。”

“行吧行吧，不见棺材不掉泪。”研究员嘟囔着，但还是给了这位防卫科的负责人一个面子，把珠子放进仪器开始进行分析。

过了一会，他看着屏幕上的结果，转头看向众人，笑道：

“我测试了这件物品的折射率，并进行了等离子光谱分析，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含有少量矿物成分的，玻璃!”

顿了顿，他自得道：

“我的眼睛就是最好的检验工具，你们还不相信。怎么，还需要我接着检验吗？砸开磨成粉继续分析?兴许能发现一点别的元素呢。”

三月七闻言，失魂落魄。

她拿起被鉴定为玻璃的珠子，离开这里。

走出门，星看向阿兰，问道：

“这里的研究员怎么一个个这么拽?”

“他们很多人，在来到黑塔空间站之前，都是所在星球的顶级天才，享受整个文明的崇拜。”阿兰叹了一口气，“但来到这里后，瞬间泯然众人。尤其是面对黑塔女士这些大人物，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渺小的存在。很多人无法接受这种落差，心理变得有些病态。”

检验科的这个研究员就属于这种，被人一质疑，就瞬间情绪上涌了。

空间站这样的怪人还有很多，他其实算是比较正常的一个了。

星觉得，这一切的根源，和黑塔这家伙就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