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七号抬起头，声音压抑着道：

“我可以感知到，你说的家人，并不包括我。”

楚牧闻言，低声道：

“抱歉。”

七号看向巨木大厦的方向，说道：

“是卡芙卡吗？”

“嗯。”楚牧点了点头。

坚定，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做出的，是和我不一样的选择。”七号叹息道，“一场献祭，两个选择。”

“献祭?”楚牧面色凝重起来，“什么意思?”

“取悦星神，还是杀死星神。”七号呢喃道，“我选择了取悦，将你的眼睛献祭给沉睡的太一，换祂苏醒。作为代价，太一会放逐你离开。这一切，都会瞒着你进行。”

“太一?”楚牧心中多了一丝明悟。

原来是祂!

秩序，太一!

这时候，银狼护在楚牧面前，对七号问道：

“你这样做了，还要瞒着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让他永远憎恨你!而且，你有想过你怎么活下去吗？”

“我首先，得让他活下去。”七号轻声道，“我必须瞒着他，才能完成献祭。一旦告诉他真相，秩序之眼就无法从他命运中剥离了。至于他对我的憎恨，我有想过，但他恨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银狼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黑塔皱着眉问道：

“说说另一种选择，怎么杀死星神?”

“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七号摇了摇头，“如果母树和我们站在一边，还有可能。但母树欺骗了一号，祂一直都和农夫是一边的。”

“卡芙卡骗了我?”黑塔皱起眉头，“这和之前告诉我的不一样!”

“卡芙卡骗人，这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银狼看向黑塔，“卡芙卡和你说什么了?”

“卡芙卡告诉我的，一场献祭，两个选择。”黑塔看向银狼，“取悦星神，成为星神。”

杀死，成为。

三月七猜测道：

“不冲突吧，要想成为新的星神，肯定要杀死老的啊。”

星惊讶的看向三月七，说道：

“莫非你真的是天才?”

“或许，这是一句话的，不同表述。”七号语气疲惫道，“我猜测，卡芙卡一定是见过我的姐姐一号，我不知道姐姐告诉了她什么。但她一定明白一点，第二个选择，要比第一个选择难得多。”

选择取悦星神，至少楚牧还能活下来。

当如果选择杀死星神，则是去赌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要么，全部都能活下来。

要么，死的一个都不剩。

两个极端，不存在任何的中间值。

这时候，黑塔问道：

“第二个选择，需要献祭什么?”

七号看向黑塔，说道：

“把自己，献祭给母树。然后去赌，母树会不会背叛农夫。但最大的可能是，母树收下了这个祭品，无动于衷。”

黑塔听完，说道：

“这一点，卡芙卡告诉我的是，把农夫献祭给母树。”

“这不可能。”七号摇了摇头，“农夫无法被杀死，甚至找不到祂的本体在哪，如何把祂献祭呢？”

顿了顿，她认真道：

“卡芙卡骗了你们，她献祭的是她自己。”

黑塔的脸色很难看。

楚牧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喃喃道：

“秩序之眼，秩序之眼!回应我!秩序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