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峰微微一笑,拱手道:“修帝王之术,须得先有帝王之心,不然这个本领就是鸡肋,没什么用处。”
“当然,这个帝王之心,并非是单指皇位,各地诸侯王亦然。”
“殿下征战北境,开疆扩土,又颁布一系列民生政策,利州利民,自然是有帝王之心的。”
顿了顿,武云峰又说道:“燕州之地,随着疆土的扩张,文武官员会越来越多。”
“但凡是人,都会那有私心,哪怕制度再怎么严苛。”
“历朝历代,明君很多,但明君治理天下之事,贪腐之事依然是层出不穷,盖其因,就是人之私欲。”
“有金百两置于前,人必然会有所心动。”
“有金千两置于前,人必然会有所行动。”
“有金万两置于前,人必然会铤而走险。”
“有金十万两置于前,人必然会无视燕州律令。”
“有金百万置于前,人必然会不顾生死之关。”
听到这里,杨枫不由一阵惊讶。
武云峰的这番道理,跟后世《资本论》中马克思的那一番道理,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只不过,武云峰却是比马克思不知道早了多少年,可见华夏文明的超前啊。
武云峰可不知道杨枫心中惊讶,继续侃侃而谈:“人的私心之源,不外乎权、财与色。”
“这三者之中,唯色最弱。”
“权可生财与色,财亦可以生权与色,而色虽然亦可生权与财,但局限性却是很大,更是唯女子,美貌女子方有这个能力。”
“权与色,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生财,因为钱财才是横行世界的硬头货。”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即便是燕州刺史,身无分文,流落街头,照样会饿肚子。”
“因此,钱财乃是万恶之源,什么贪官,什么恶吏,什么奸商,什么凶豪,统统都是人为财死之辈。”
“商贾给官吏送钱,下级给上级送钱,表面上是为了权,其终究还是要获得更多的钱。”
“层层往上,便是派系之争,亦是权势之争,也是钱财之分。”
“故而,殿下若想掌控燕州十分,就绝不能让燕州官员抱成一团,蒙蔽了殿下的耳目。”
“权势,至少两分,或者三分,四分,只有这样殿下才能真正掌控燕州。”
“其实,殿下去过汉州,了解汉州情况,对此自然不陌生。”
武云峰所说的,其实就是制衡之术。
汉郡王杨柏的失败,就是因为汉州的刺史和六曹从事抱成一团,直接将他这个郡王给架空了。
虽然杨柏还有长史司徒戈,但在刺史和六曹从事的联手之下,司徒戈也无法了解到真实的汉州情况,因为没有人会对他,对杨柏说实话。
从这一番言论,杨枫能看得出来,武云峰在帝王之术上的研究确实很深,是个人才,可以大用。
虽说,杨枫精通历史,对帝王之术的理解不次于武云峰,但杨枫的儿子呢?
不管燕州发展到哪一步,不管杨枫成长到哪一步,他都会整日里忙于军务和政务,自然是没有时间教儿子,交给武云峰教导,就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了。
休息一晚,第二天杨枫准备会会倭国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