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召唤出这种不应该存在于人世间的东西，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虽然没说明白，江蓁蓁却懂了。

不得不说，这小子是真的很聪明。

“不需要。”

褚篁松了口气。

江蓁蓁托着下巴，看着他：“既然你是为了我才去天山的，为何又要将我赶出鬼城？”

“那时我得去一趟天山。”褚篁失笑，“我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因为他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所以才想让她离开鬼城，守着那堆银票，过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最好，是一辈子不要跟鬼城有所牵扯了。

但他又放不下她，才安排小三等人保护她。

江蓁蓁笑，伸出手，用双手托起褚篁的脸，指尖轻轻摩擦着他的脸颊：“褚篁啊。”

“嗯？”

“我原谅你了。”

那一刻，褚篁的眼睛亮晶晶的，宛若星辰掠过湖面，漾起一水的光亮。

“不过，这江山大好，我想出去走走。”

褚篁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无力：“什么？去哪儿？”

“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了。

江蓁蓁能明显感到自己身体的力量，在逐渐消散。

而且，她开始感觉不到褚篁身上的疼痛了。

她随手拿起一把手，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你干什么？！”

江蓁蓁将手腕递到他跟前：“不疼了，对吧？”

“什么？”

“我说，感觉不到我的疼痛了吧？”江蓁蓁说道，“从今往后，你都不会感觉到了。”

让他觉得她有能力切断这种联系，他才知道她没有死。

如此，才能留住小世子的命。

褚篁愈发慌乱，他死死拽住江蓁蓁的衣袖，却发现自己身上

没有了力气。

她给他下了药！

江蓁蓁起身，想要离开，却发现褚篁拽得她很紧。

也不知道这人都中了迷魂散了，怎么还这么大的力气。

她使出最后的力气，挣脱开了他，朝山洞外走，刚要走出山洞，她突然回头：

“褚篁，记着，不要找我。”

“我若想回来了，自然会回来的。”

褚篁昏过去之前，看到的，是逆光站着的江蓁蓁。

她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叫他永生难忘。

……

江蓁蓁走出山洞时，小世子也跟了出来。

魔兵攻击了所有人，唯独小世子除外，小世子见她似乎想走，连忙跟了出去。

“江蓁蓁，你想去哪儿……”

话还没说完，就见前方走得洒脱的江蓁蓁，突然口吐血沫，倒在了地上。

小世子惊慌得不行，他快步扶起她：“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吐血？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

江蓁蓁推开他，站了起来，睥睨着他：“不必了，我活不成了。”

小世子的心立马被揪起，喉头堵得慌，他张了好几次的嘴，却一个声音都没发出来。

许久，他才终于能发出些许颤抖的字眼：“为什么？”

“逆天而行，这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