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已经做得够多的了,回去吧。”江蓁蓁很是认真地说道,“之后的路,我自己知道该怎么走,师尊你记着,我逃走一事,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这些天,她被折磨得太狠,声音沙哑,说话十分艰难。
但即使如此,这些话,她也尽可能说得无比干脆利落。
她算是给了他充足的台阶下。
他要守着他的规矩,她就替他守着
。
君越尊上涩然一笑,不仅没有顺着台阶下,反而握住她冰凉带血的手:“你在说什么啊。”
江蓁蓁意外地看向他:“师尊?”
“你是我徒儿,从前是,现在也是。”君越尊上一字一顿,“从今往后,为师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不过就是一起背上骂名而已。
他都死过一次了,怎么还会怕这个?
江蓁蓁:“?”
她这师尊,人设是不是崩掉了?
当夜,在江蓁蓁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君越尊上抱着她,避开所有人,离开了齐山派。
两人在山下的客栈暂时歇脚。
“师尊,你……知道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江蓁蓁看着给她喂药的君越尊上,还是忍不住问道。
“知道。”
江蓁蓁觉得他应该不知道:“他们都觉得,我是细作,你知道什么叫做细作吗?”
“嗯,知道。”君越尊上吹凉药,递给她。
江蓁蓁扶额:“师尊,你可能也会被人当做细作。”
“嗯。”
就,嗯?
“师尊,你可能永远也回不去齐山派了。”
君越尊上笑了:“那就不回去了。”
江蓁蓁:“?”
“好了,先喝药吧。”
江蓁蓁接过药,捏紧手里的梅子,一饮而尽。
她刚要用梅子压一压药气,却突然发现,碗里的药居然
不苦。
在五长老跟前喝了太多恶臭的药,一时间碰到如此清新脱俗的药,她多少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君越尊上将药碗拿走,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药:“以后不必备着梅子了。”
云长就喜欢随身带着梅子。
他怕她会触景生情。
江蓁蓁垂下眼眸:“不过师尊,之后我们要去哪儿?”
“去南星。”
“南星?”
南星,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之地,同时也是君文书养血奴的地方。
他的血奴,几乎全养在南星。
江蓁蓁下意识地多看了君越尊上一眼:“去哪儿干什么?”
君越尊上见江蓁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以为她想歪了,耳尖微微泛红:
“为师先前听掌门提起过这个地方,他说这个地方没问题,让弟子们不要靠近。”
“嗯?”
掌门为什么会提起南星?
难不成,血奴之事,掌门也有掺和?
江蓁蓁突然意识到,在原文查明的真相之下,掩盖着另外一个更可怕的真相。
“如果真没问题,他又为何会专门提及?”君越尊上说道,“所以这地方,绝对有问题。”
掌门的话,他现在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有预感,在南星,一定能查出很多东西来。
江蓁蓁:就不兴人老头儿稀罕这地儿?
掌门:别胡说,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