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莺儿死亡的惨状,还有那两个血写的大字“冤枉”,楚承浩的心绪大乱,颤声问:“然后,你就纵火烧了祠堂?”
“我没有!”陆依宁坐起来,愤怒地吼:“楚承浩!你别想给我扣纵火的罪名!”
楚承浩的头有点疼,他两手按住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依宁突然反问他:“我问你,你们家跟我妈有什么仇?”
楚承浩的心跳了跳,看着她问:“你……什么意思?”
陆依宁愤怒地说:“我在你们祠堂里看见了一个用草扎的小人。
“小人胸前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妈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小人的身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
“这是诅咒我妈的!
“我妈怎么着你们了,你们要这样诅咒她?
“你们诅咒她多少年了?
“我妈是不是被你们咒死的?”
楚承浩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草扎的小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陆依宁冷笑着说:“我怎么会看错?那些针还扎伤了我的脚!
“我就是看见你们诅咒我妈,一怒之下,才把你们的祖宗灵牌全部推到地上。
“这事不是你做的,就是你妈做的,你爸治家不严、教子无方,更是罪魁祸首!
“所以我把他的雕塑也推地上了!”
楚承浩一向很尊敬父亲。
陆依宁敢当着他的面指责他父亲,简直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他的怒气顿时窜上心头。
可看着陆依宁眼里浓浓的仇恨,他的怒气又烟消云散。
站在她的角度想,如果她真的在祠堂里看到了这种诅咒她母亲的东西,愤怒是必然的。
虽然过世多年的父亲不应该受到指责,但他又有什么理由指责她呢?
他蹲下来看了看她的脚,发现是在脚边有一些针眼,问:“痛不痛?”
陆依宁讥讽地说:“你是不是遗憾,怎么没有直接扎在我的脚底?这样就能让我的脚彻底废掉了!”
楚承浩不理她的讥讽,又问:“你说的小人在哪里?”
陆依宁冷笑了一声说:“早就烧毁了,尸骨无存!死无对证!”
她本来握在手里的,醒来却不见了,怀疑被蒙面女人丢进火里烧了。
楚承浩顿了顿,又问:“你有没有推倒长明灯?”
陆依宁回答:“长明灯是我推你爸的雕塑时,碰翻在地上的!”
楚承浩推测说:“那就是你把长明灯撞落在地上才引燃大火!”
“不可能!”陆依宁说:“我把你爸的雕塑推倒,就看见了后面的窗口。
“我刚要爬出去,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身看见了那个蒙面女人。
“在这时候,我也没有看见哪里起火。
“后来我晕倒了。
“我是被火烤醒的,再晚几分钟,我的衣服都烧燃了。
“我拼了命才爬出来。
“却还被你们污蔑成纵火犯!”
楚承浩直盯盯地看着她,脑海里划过莺儿的脸。
虽然莺儿以死喊冤,他还是选择相信陆依宁。
原因很简单,她都承认推倒了祖宗灵牌,又为什么不承认纵火?
她可以顺水推舟地附和他,说就是她把长明灯撞落在地上才引燃大火的。
只要不是有意纵火,也没有烧死人,罪行就没多大,她何必坚决不承认?
他想起乐乐那年捅刀自杀,他折磨了陆依宁几年,她都不承认她杀乐乐。
后来乐乐恢复记忆跳海,陆依宁毫不犹豫就承认是她唤醒乐乐记忆的。
这说明她敢做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