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浩挂断电话,头痛得越加厉害。
那些光怪陆离又让他愤怒的画面晃个不停。
他脑袋里还泛起一个念头:“妈妈很辛苦,很可怜,要听妈妈的话,抛弃妈妈是不孝子,要天打雷劈。”
他记得,父亲过世那年,母亲经常对他说这句话。
听得多了,这句话就像魔音一样,总在他脑海里回响。
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母亲洗脑了一般,母亲打他的时候,他一有叛逆的想法,就下意识地想:“妈妈很辛苦,很可怜,要听妈妈的话,抛弃妈妈是不孝子,要天打雷劈。”
所以他在外人眼里桀骜不驯,但母亲一声大喝,他就乖乖不动了。
也因此被所有人夸他是大孝子。
但现在,他对脑海里泛起的这个念头非常抗拒和反感:“我儿子的妈妈也很辛苦,很可怜。母亲要伤害我儿子的妈妈,我只能不孝了。”
这两种想法就像打仗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激战。
他的头也疼得像要爆炸一般。
他忍无可忍,放了一池子冷水,将头淹进去。
头痛稍微减轻了一点,他抬头过了片刻,又痛起来。
在水里反复淹了几次后,他感觉不去医院不行了。
于是他跌跌撞撞从洗澡间出来,扶着墙壁下楼。
偏偏倒倒到了二楼,他去叫李悠悠照顾孩子。
来到李悠悠的门前,他刚要敲门,头痛突然停止了。
他长吁了口气,又回到三楼。
刚进客厅,秦玉川又打过来了,问:“二哥,你头疼控制住了吗?”
“控制住了。”
“那你什么时候做手术?”
楚承浩说:“我先不做了。等把她安顿好了再说。”
“也可以,”秦玉川说:“那你请一个随身医生,带着镇定剂,以免你头疼突然发作,到医院来不及。”
“好。”
挂断电话后,楚承浩想了想,决定不请医生。
因为他现在要计划救陆依宁,为了避免消息泄露,尽量避免陌生人在身边出现。
第二天,他告诉林海:“我头痛是因为脑袋里有异物,但现在我还不能做手术取出来。你这几天晚上陪着我,我如果头痛得失控了,你就把我打昏。”
林海的功夫也很高,楚承浩对他也放心。
从这天开始,楚承浩每天数次头疼,白天时间比较短,两三分钟,他能忍过去。
晚上最辛苦,一疼就是五分钟以上。
好在林海就住在客房,他疼到超过五分钟都停不下来的时候,就冲进林海的房间。
林海把他打昏迷,再扶回他的房间。
当然,楚承浩再也不敢带着孩子睡了。
在楚承浩遭受头疼折磨的时候,陆依宁这边也有了麻烦。
因为林晚丽报了警,说她家一个女佣伤人后逃跑了。
警方发布了通缉令,上面还有陆依宁的照片。
秦玉川早就猜到凯瑞是化名,看到通缉令上的照片,连夜把陆依宁转移到了他的休息室里。
这样隐秘的地方,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他妹妹也读的医科,正好来医院实习,他安排妹妹帮忙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