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杀僧几人正瞧之间,忽听一个苍劲豪迈的声音从谷口方向传来。
杀僧寻声一瞧,只见五个精壮汉子一字并开,立于谷口之上。
其中为首的那人,身材又高又瘦,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血红色长袍。
一头灰白相间的乌发,杂乱的蓬在头上。
混浊而又冷漠的双眼之中,迸着两抹冷冽了精光。
漆黑如墨的脸上,隐隐笼罩着一层血雾。
这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时散发着一股骇人听闻的冰冷和死气,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叫人瞧着心里极不舒服。
一看就知,此人必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其余四人则是与杀僧身边五位护法长老一模一样的装扮。
四人个个目光炯炯,杀气腾腾。
显然也是天罡三十六大护法当中的四位。
杀僧朝着那红袍汉子拱了拱手,行礼道:“想必阁下也是我报恩门中人,不知是总舵中的哪一位大人,本座杀僧这厢有礼了。”
红袍汉子眯着眼双眼瞧了杀僧一阵,神色甚是孤高冷漠,略一拱手,回礼道:“原来是杀僧兄弟,本座浪子,与你一样,同为十大杀神之列。奉西狂神君大人之命,在此守关。”
杀僧眼中陡然升起一抹敬畏之色,显然那人的身份在杀僧之上。
杀僧恭敬一礼,笑道:“原来浪子大哥亲临,小弟失敬了。小弟也是奉西狂神君大人之令,有公干在身,需得即刻返回宗门。还请哥哥行个方便,为我们放行。”
这浪子在十大杀神之中排行第六,比排在第九的杀僧要高了三位。
而且,十大杀神平日都是单独行动,极少有合作碰面的机会。
加上,此次任务特殊,为了防止对手浑水摸鱼,才不得不脱去鬼头,显露真容。
平日里,报恩门众人均是以披风遮体,鬼头遮面,因此彼此之间只知道对方的代号,并未见过真容。
浪子一听西狂神君四字,连忙收起傲慢之色,拱手一礼,笑道:“哥哥既然有公干在身,又是奉了世尊之命,本座也不好多加阻拦。不过,依照规矩,我们须得事先对上接头暗语,确认了身份之后,方可方行。得罪之处,还望哥哥见谅。”
杀僧拱手回礼,笑道:“多谢哥哥体谅,理应如此。”
说着清了清嗓子,念道:“群魔乱舞,七上八下乱蹦跶,一丘之貉。”
浪子的眼眸当中陡然闪过一抹冷光,笑吟吟的瞧着杀僧。哼了一句,心想:“有传言,今日里有贼人冒充我报恩门中人,已伤了我几处分舵的弟子,没想到竟然是你这厮。”
“哼,你这厮冒充我报恩门门人也便罢了,却编纂出了一句如此欺人太甚的口诀,辱骂我报恩门,当真是寿星公上吊,不知死活。哼,咱们走着瞧吧。”
杀僧见红袍老者一言不发,不由得微微一怔,拱手笑道:“浪子大哥,该你对暗语了。”
浪子的脸上的血光一闪而逝,哈哈一笑,回道:“万众来朝,九州风云千年录,一门为尊。”
杀僧“咦”了一声,目光不禁变得深邃起来。
他沉吟了片刻,心道:“原来你这厮与地煞神君那伙贼人一样,竟然也是个叛徒。胆敢反叛报恩门,反叛世尊,必会落得和花蝴蝶那三个逆贼一样的下场。”
他沉吟了片刻,朝着身边五位护法长老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那厮的口号已经过时了,必然是个叛贼无疑,大伙小心戒备。另外,我方比对手多了一人,又是出其不意,必然能够将那伙逆贼一网打尽。”
一护法问道:“大人,你确定吗?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出现误会,我们几人都性命难保。”
杀僧道:“口号已经更改,凡使用旧口号者,都是地煞神君一党,皆为叛逆。此事乃是我家世亲口所说,岂会有假。”
那护法道:“可是...如此大事,怎么不见宗门传讯?”
杀僧道:“宗门距此数万里之遥,如何传讯?再者,几日前,我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你们究竟是不相信本座,还是不相信我家世尊?又或者说,你们已经投靠了地煞神君那厮,打算背叛门主,背叛我报恩门?”
几人一听到这话,顿时大惊,道:“属下不敢,不敢。”
杀僧道:“另外,据本座估计,我家世尊必是在暗处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若是让他知道你们几人,在面对乱臣贼子时,竟会如此贪生怕死,犹豫不决,他老人家必会大发雷霆。如何抉择只在一念之间,还望诸位还是好自为之。”
那护法愣片刻,拱手道:“属下必然以大人,以及西狂神君马首是瞻,绝不敢心存二心。”
其余几人也微微点了点头,纷纷手摁兵刃。
浪子见几人一直踌躇不前,心里不禁冷哼一声,心道:“逆贼,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合计的。”
他微一拱手,笑道:“诸位,口号既然已经对上,又何故犹豫不决,请过关吧。”
杀僧微微一笑,拱手道:“好说,好说!”
说着大摇大摆径直向峡谷中走去。
杀僧几人刚走到谷口时,忽见浪子大手一挥,轻喝道:“动手,将这群冒充我报恩门的贼人,全部给本座诛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