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像是被黎元昭给引起了兴趣一样,笑了一声,“你倒是谦虚,你家中能养出你这般出色的子弟,只是小有盈余可办不到,不知你家中亲人如今身在何方,他们可知你如今与阿娇的关系?”
黎元昭:“家逢聚变,草民如今只剩下孤身一人了,还要多亏殿下心善相救。”
摄政王的眸色加深,语气里少了几分之前的笑意,多了分威压,“你可知,阿娇乃是西朝公主,你现如今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她?”
“他什么身份我都不在乎啊。”阮娇笑了一声,顶着摄政王的沉沉地目光,完全无惧。
摄政王看向阮娇,半晌才长叹了一声,“真是女大不中留,皇叔还没怎么样,你就急吼吼地出来护着了,连问都不让问,皇叔难道还能吃了他不成?”
阮娇语气认真,“皇叔是不能吃了他,但是修竹胆子小,身体也不好,皇叔那么凶万一吓到他怎么办?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御医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的!”
摄政王:“……”
围观众人:“……”
脖子都被刺破,尽量缩小存在感的宋籍:???
他胆小?
瞎了都敢拔剑刺他,还是在皇帝生辰宴上,这就他妈很离谱。
黎元昭也差点被阮娇给说笑了,幸好他自小随父皇上朝,早就练就了一番不动声色的本事,他勾了勾嘴角,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也忍不住动了动。
经过这么一插科打诨,整个殿内的气氛仿佛又恢复了正常,重新热闹了起来。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一切波涛汹涌不过都只是隐藏在平静的水面下了而已。
都出去解手的丞相和太傅结伴一起回来,因为大家都已经开始恢复了正常,所以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什么。
直到他们手下的人告知之后,两个人才对视了一眼。
二人牵制摄政王多年,自然不相信摄政王真的愿意将皇位拱手让给小皇帝。
不由得双双警惕了起来,担心摄政王会在小皇帝亲政前下手。
太傅叹口气,“那个人好颜面,肯定不会明面上弄死皇上或者逼迫皇上退位,殿下手里还握着黑鹰卫,想必他一时半会也不会轻易动手。”
丞相目光在殿内寻到阮娇的身影后,也叹口气,“我只担心殿下糊涂,被他们骗了去。”
太傅:“殿下虽然行事荒唐了些,但是心里还是有成算的,不然这么多年,只凭借我们也不可能护得住殿下和皇上。”
丞相目光落在阮娇身边的黎元昭身上,换了个话题,“这个李修竹,根本查不到他的过往,怕是大有来历。”
“我觉得可以排除他是宋明之的人了。”太傅摸了摸胡子,“这样的气势和仪态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出来的,宋明之他就算是再权势滔天,也不可能找得到这样的人来牺牲色相帮他骗殿下。”
丞相有些嫌弃地打量了一番黎元昭,“哼!就算不是宋明之的人又如何?身份不明混入我们我朝,勾引殿下为了他名声都不要了,也不是什么正经好人!”
太傅没有丞相那么激进,但也面露担忧,“若真是大有来历,那日后他摆脱了仇家追杀归家之日,他家里怕是不会接受殿下。”
阮娇根本不知道丞相和太傅的忧虑,殿内乱七八糟的,吵得不行,这种生辰宴哪里是真的吃饭的地方。
大冬天的,殿内虽然已经摆了炭盆,但还是冷得一批。
黎元昭的腿还未好利索,一冷了更是会骨头疼。
她不愿意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指尖,感觉到一片冰冷之后,顿时蹙眉,“冷成这样你为什么不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