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昭脸色微变,眼中惊疑不定,但还是强忍着,“郡主,我知道我之前让你生气了,不过我现在已经来接你了。”
他上前几步,朝着阮娇走了过来,一脸痛苦悲伤地看着她,“你曾经让我带你走,说天大地大,四海为家,做一对江湖儿女,日后累了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男耕女织……我害怕了,因为我不知道带你走,是否能给你幸福,我不舍得让你颠沛流离。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默默的守护你的,但是直接今天看着你穿着大红嫁衣被别的男人牵着上了花轿,我的心像是被人活生生地给剜走了一样,我……”
“yue。”
阮娇毫不客气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求求你别念了,真的太恶心了。”
陈砚昭一顿,脸上的表情顿时裂了。
他看着阮娇脸上毫不掩饰的冷漠和厌恶,整个人仿佛像是被人给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他不太敢相信,他用了那么久才彻底掌握的人,前几天还为了他要死要活的人,今天竟然……
陈砚昭看向阮娇的神色有些泛冷,但是脸上却做出一副心如刀割的表情,“郡主,我……”
“行了。”阮娇不耐地打断了他,面色比陈砚昭更冷,“其实跟爱慕我比起来,你更恨我吧?不然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败坏我的名声?”
陈砚昭惊愕地看着阮娇,“郡主,我哪有执着败坏你的名声?”
“我大婚之日,你一个外男不仅闯了洞房还在我沐浴的时候闯进浴室,口口声声说要带我私奔。”阮娇一脸讥诮,“宁觉得宁现在的行为特别君子是吗?”
陈砚昭一僵,他的神色软了下来,带上了哀求,难得不再守着规矩,叫了阮娇的名字,“娇娇,我好不容易才引开了那些人来找你,我知道你是生我气,但是这个时候你就别跟我闹了好吗?等那些人发现不对回来,我就没办法带你走了!”
说完,他就伸出手来,试图将阮娇抱在怀里。
“谁要跟你走了!离我远点,给我爬!”阮娇冷笑了一声,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巧劲向下一拉,然后猛地用力一掰。
陈砚昭本能察觉到的不对劲,但是因为对阮娇不设防,又离得太紧,根本躲不开阮娇的动作。
他只觉得肩膀一疼,然后他就被阮娇给推开了,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他发现肩膀已经脱臼了,他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怒,捂住胳膊,一脸难以置信,“你……”
阮娇正等着他呢,迅速将手里的东西团一团进了他的嘴里。
陈砚昭懵了一瞬。
嘴里的东西是一块很柔软,还潮湿着,带着点香气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他飞速抽出嘴里的东西,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块擦脚的帕子!
“……赵娇!”陈砚昭眼睛里充满了怒意,低声怒斥,“你……你别闹了!再晚我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脸上的神色青青白白变幻个不停。
原本他并没有想把人带走,他今晚过来本打算的是先把人给占了,再好言安抚一番,哄着她乖乖地留在镇国公府的,待日后需要她的时候,再让她帮自己做事。
但是看她现在这样不听话的样子,他改变了注意。
不能让她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要先把人带走再说。
陈砚昭单手抓住了脱臼的那只胳膊,然后用力向上一托,只听咔的一声,脱臼的地方又恢复到了原位,他甩了下胳膊,痛的脸色有些白,但是那只胳膊已经不影响活动了。
“你过来。”陈砚昭声音很是低沉,脸上还带着残存的不悦,他强压着心底的怒火,深吸一口气,“我也只能引开那些人一会儿,郡主,你真的别闹了,你要是生我的气,等出去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现在我们先走好不好?”
“不好。好好的世子夫人、未来的国公夫人不当,我脑子坏掉了才要跟你私奔。而且……”阮娇想着不想的就拒绝了他,并且露出一个天真虚假的微笑,“刚刚,你不是还说那些不过是普通侍卫,还不配被你放在眼里吗?我还以为你可以一打几百呢,原来竟然是跟老鼠一样,引开了那些人偷偷溜进来的啊。”
系统:【噗!哪个霸道男主不装逼啊,专门戳穿人家,娇娇你也太坏了!不过你别跟他废话了,快点把人解决了,我看男配已经朝着这边走,要回来了!】
阮娇停顿了两秒,“如果我在陈砚昭面前如果表演一个大力出奇迹,ooc了,不会出事吧?”
【没事,原身虽然娇滴滴的,但是从小也学过武,你尽量别太夸张就行!反正你那么多世界都崩了人设,也都没什么事,况且你这个世界是女主,有女主光环呢。】
听了系统这句话,阮娇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猛地一亮。
陈砚昭本来想要直接抓阮娇的,对上她的表情之后,浑身发毛,下意识地一顿。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犹豫,被阮娇抓到了空隙,阮娇融合了原身的三脚猫功夫,其实跟陈砚昭根本不能比,但是阮娇她力气大,又杀丧尸多年经验丰富,陈砚昭顿时就在她手里翻车了,因为阮娇第一时间就踹了他全身最脆弱的X。
那一瞬间蛋碎的疼痛感袭来的时候,陈砚昭整张脸都扭曲了,一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瞪的极大。
他痛苦地叫了一声,结果刚刚被他扯出去的那块擦脚的帕子,又被阮娇塞进了他的嘴里,阮娇俯身拍了拍他的脸颊,“不是跟你说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吗?为什么就不听话呢?”
陈砚昭对上她冷漠的瞳孔,忽然一股凉意从后脊骨开始向上攀爬,他想说话,但是却只狼狈地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阮娇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素白柔软的小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不听话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说完阮娇就抓着他的头发使劲往墙上一捶。
陈砚昭的额头,瞬间就滑下了一行赤红的血迹。
他伸手想要抓阮娇,将她控制住,但是却被阮娇给擦住了手腕……然后他被遭遇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殴打。
哪怕当初进入暗卫营,因为有男主光环在,他其实也没太吃过什么苦头,结果对上阮娇,阮娇让他把前半生没吃过的苦全都补上了。
……
燕知揭了盖头之后去前院找狐朋狗友喝酒,他朋友里什么人都有,其中有别有居心的,见到燕知之后,借着敬酒的名义,就开始暗戳戳地挑拨。
挑拨他的人叫鲁向松,明面上是五品礼部员外郎之子,实则是安王的人,安王一直有不臣之心,但是因为镇国公一派是坚定的保皇党,镇国公夫妇更是忠贞不二,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在燕知头上了。
只是燕知早早的就被皇帝赐婚,他派去那些用美色引诱燕知的人也全都无功而返,就只能从他的婚事上下手了。
他不相信皇帝给镇国公府的独苗苗赐了水性杨花的不贞的女人,镇国公夫妇对皇帝还会那么真心不二。
燕知本来被镇国公夫妇男女混合双打之后心里就不太服气,现在被一挑拨,就更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