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堂正寻欢作乐左拥右抱的并不是别人,正是来了有一会儿了的阮娇。
一开始她来,百花楼的鸨母还以为她是来找茬的,虽然并不认得她是谁,但是瞧她乘坐的马车和带来的人,也知道来者不善。
不过百花楼因为是做男人生意的,每个月总是是会碰到几起这样当家夫人来楼里闹事的,鸨母都已经习惯了。
还未见到人,鸨母就撇了撇嘴,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管不住自己男人的裤腰带,跑到楼里来闹事有什么用。不过虽然这么想,但鸨母并没有在表情上露出分毫。
京里的官老爷官太太们关系错综复杂,他们百花楼虽然背景庞大,但是鸨母却知道,还是得少得罪人,连捧带威胁,那些来抓奸的夫人们动作也不过是的动静大雨点小而已。
鸨母眼底有些漫不经心,但面上却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拦住了阮娇,“夫人留步,夫人这样的尊贵人可不能进去,万一要是被污了眼睛,可就是奴的不是了。奴是百花楼的鸨母,若是夫人想找哪位大人,可以吩咐奴一声,奴帮您传达一下。”
鸨母都已经做好了阮娇翻脸后,她强硬地搬出百花楼靠山的准备了,然而却没想到她的话音才一落,阮娇就笑了。
“找人?谁说我要找人了?”阮娇微微低头看向了矮了她一头的鸨母。
鸨母听了她这个回答之后顿时就懵逼了,“啊?”
阮娇翘了翘唇角,“我朝有规定女人不可以进花楼吗?”
鸨母愕然地看着阮娇,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圆滑,“没、没有。”
阮娇又温柔地询问,“那你们百花楼有不接女客的规矩?”
鸨母嘴角抽了抽,“也没有。”
“那你是怕我付不起钱?”阮娇伸出手,从旁边一脸空白的良辰手里接过了一沓银票,“这些够了吗?”
鸨母活了大半辈子了,楼里的客人来来去去那么多,可从来没有见过像阮娇这样一个女人自己跑来寻欢作乐的。
她并没有被阮娇的银票给打动,看向她的目光更警惕了,“夫人您别闹了,您拿了银票来奴这叫人,这都是姑娘也没办法伺候您,您要是来找人,就直接把那位那人的名字告诉奴,这楼里都有些什么人,夫人心里必定比我还清楚,不进去,一则是免得污了夫人的名声,二则也是避开有些不长眼的,免得冲撞了夫人。”
“你放心,就算是有人真的冲撞了我,也不怪你们花楼。”阮娇翘了翘嘴角,“至于姑娘们怎么伺候我,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鸨母:“……”
鸨母对上阮娇的视线,知道这么好说是不可能拦得住了,她顿时换了一副面孔,“夫人来这之前也打听过了吧,您别看我们百花楼不过只是一个开门做皮肉生意的地方,以为就能随意闹事了,若是惹了我们东家,别说夫人了,便是您夫家和娘家可能都经不起我们东家的震怒。”
阮娇笑了声,将那一沓银票塞进了老鸨的手里,“你放心,我本就是来玩的,肯定不会惹事,叫你们楼里长得最好看,说话最好听,弹琴最出众……的姑娘们都叫来吧。”
老鸨见话都说尽了,阮娇也没有退却的意思,只好让开,毕竟,开门做生意,人家拿着银票,不吵不闹地,她也没办法一直堵着人不是?只能暗中吩咐人定准了阮娇,一防备着她出事,二防着她闹事。
然而鸨母没想到阮娇竟然真的是来玩的,而且还不去楼上,非要在一楼大厅里玩。
然而她是安分不闹事,但是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索性,一楼都是一些没什么钱或者地位的臭鱼烂虾,鸨母也不想惹麻烦,帮着处理了几波不长眼的人之后,阮娇就被一个侯府的庶出少爷给盯上了。
然而还没出手,就被阮娇给打断了腿卸了下巴丢在一边,还扔了张银票作为给她治伤的银钱。
这一波杀鸡儆猴,顿时震得周围心痒痒的人都不敢乱动。
美人虽美,但是却浑身带刺,没点能力,摘不到不说,还得戳一身血口,得不偿失。
尤其是她这得罪侯府少爷眼睛都不眨一眨的态度,也让人精虫上脑的瞬间冷静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燕知他们为什么听到楼下一片安静,随后虽然热闹了起来,但是却有些诡异的原因。
燕知站在二楼看着楼下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的阮娇,气得脸都黑了,而他旁边的余天福却没一点眼色,还在那叭叭叭的说个不停,燕知忍无可忍,直接一脚将他踹开,然后甩袖怒气冲冲的下口了。
燕世子本就长得好,一身大红锦袍更是衬得他俊美风流,此时脸上染着的怒意不但逼退了他的几分少年气,增了几分男子英气,而且还更勾人了。
勾得楼下一众姑娘一个个水汪汪的眼睛都黏在他的身上。
可惜燕知一个都没看到,他黑沉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最中央的阮娇,也没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气势汹汹地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你跟我走!”
然后……他没拉动。
燕知:“……”
他眉心皱成了一个大疙瘩狠狠地跳动了几下,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玩啊。”阮娇对着燕知笑了一下,“这里的姑娘们不但琴棋书画杨义精通,还长得好看说话好听,我超喜欢这里!”
燕知对上阮娇那双仿佛含情的桃花眼,心口堵得不行,压低了声音呵斥,“你是傻子吗?你还超喜欢这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