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宴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不禁一紧,生怕她娇儿腹中胎儿有什么闪失,握住她的手,“你有什么事,只管如实告知朕,切莫隐瞒。”
“皇上,臣妾真的无事。皇上日理万机,朝堂之事纷繁复杂,莫要因臣妾这点小事耽误了政务,臣妾会照顾好自己的。”
白梧桐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张承宴见她这般坚持,不好再强行追问,只得暂时作罢,回养心殿继续处理政务。
接下来的两日,白梧桐茶不思、饭不想,每日进食量较往常少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色愈发憔悴,身形也似乎清减了一圈,显得愈发柔弱。
张承宴见状,终于忍不住再次询问,“梧桐,你到底怎么了?朕是你的夫君,夫妻之间本应坦诚相待,你若有任何心事,大可对朕直言。你这般憋在心里,不仅折磨自己,对腹中胎儿也极为不利!”
“皇上……”白梧桐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带着些许哽咽,“皇上,您乃天下之主,后宫佳丽如云……”
她说着,伏在张承宴的肩头,哭得愈发伤心,仿佛将多日来积压在心中的委屈,都化作了这奔涌的泪水,“臣妾听闻靳大人前往边疆,心中实在忧虑……”
张承宴拍着她后背的动作微微一滞,“梧桐,你可是因为靳峙前往边疆,才如此难受?”
“并非如此,皇上,臣妾是担忧……”白梧桐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张承宴,咬着嘴唇,似是鼓足了勇气,“臣妾担忧靳大人下次归来之时,会带回一位塞外公主。而且,不过小半年,便又到了选秀之期。依照惯例,皇上又要选秀充盈后宫了……”
张承宴听她这么一说,原本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不禁轻声一笑,伸手抚着她的发丝,“朕还当你是为何事如此忧心,原来是怕靳峙带回公主。你大可放心,朕向来不喜欢蛮夷女子,决然不会让其入宫为妃。”
“倘若真有蛮夷公主入宫,且有了身孕,那留与不留,都将是个棘手难题。如果朕子嗣众多,不留也罢。可如今朕子嗣稀少,若她有孕,必然要生下来。如此一来,朕又得担忧她的子嗣日后会觊觎皇位,这等烦心事,朕可不愿沾染。”
“至于选秀……”张承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如今宫中嫔妃虽多,可真正能为皇室绵延子嗣的,唯有白梧桐一人。
其余妃嫔,除了少数位分高的,大多都彻底没用了。
若能随心所欲,张承宴真想将后宫好好整顿一番,把那些无用之人都遣散出去,可此举终究于理不合,难以施行。
“皇上,您终究还是要选秀,对吗?”白梧桐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臣妾深知不能独占皇上,可臣妾心中实在难受……皇上,您若选秀,只求莫要忘了臣妾……臣妾……臣妾真的不想成为下一个靳妃!”
听到靳薇歌的名字,张承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原本放在白梧桐肩头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此事平日里无人提及也就罢了,可如今白梧桐这么说,好似他变成了那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梧桐,朕如今疏远靳妃,绝非见异思迁,而是她性情大变。变得心狠手辣、狡诈阴毒,为了争宠,不惜使用各种卑劣手段,伤害他人。如此行径,朕怎能再宠她?只要你不变,一如既往地陪伴在朕身边,朕定会一直宠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