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陆泊年一身尘土地冲进了内室,只看见叶卿卿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室内全是血腥味和着安胎药的苦涩味。
“昨夜...为何不传信?”他质问叶卿卿身边伺候的人。
陆泊年的脾气家中下人都是清楚的,哪里敢说什么。
叶卿卿倚着靠枕,强扯出一丝笑容,接过话头,“是我不让他们去的,沈先生说虽然惊险,但是咱们的孩子顽强,如今安安稳稳地在肚子里呢。”
“卿卿...”他满心满眼的心疼,不敢相信昨夜叶卿卿都经历了什么,刚才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下人将带血的里衣拿去清洗。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血是那么的红,直刺得他睁不开眼。
“陆大人!”沈南星提着药箱掀帘而入,青衫袖口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夫人需要静养。"
他也已经熬了一夜,把脉,开药,施针,都是极费人心神的,现在下巴上都是青胡茬,脸色比叶卿卿好不到哪里去。
有些话他要单独跟陆泊年说,无论是叶卿卿的身体状况,还是现在的朝中局势都不容乐观,她这次险些小产,也是跟忧思过度有关。
要是再出一点差错,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陆泊年一看沈南星的眼神便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有话要跟他讲,他帮叶卿卿掖好被角,“沈先生昨日受累了,我出去谢谢他,再回来陪你。”
叶卿卿也清楚,大抵是两人有话要说,她猜测是自己的情况并不乐观,只是不戳破,不过彼此不说话都怕对方担心罢了。
陆泊年去而复返时,叶卿卿已经睡下。
沈南星在她安胎的药中加了一点点安神的成分,现在能多睡一点,对孩子对孕妇都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