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苏齐联系学校哥们,给辅导员也打了电话,将家中情况细说,让他们提前做些工作。
随后电话家中,安慰母亲不要担心,让小志强做好准备。
前后大半小时过去,苏齐怔怔看着窗外。
家乡大一样了,以前泥泞街道,都变成宽阔洁净水泥路;远处又有一座六层楼拔地而起,这在大城市已经淘汰的楼体,在家乡又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班车一到东鱼镇站台,元齐远远看到两个熟悉身影。
鬓角丝如雪、却强颜欢笑的母亲;肤色黝黑、浓眉大眼的小志强。
“妈,你先回家等着,别担心。这个法子要不行,咱再用另一个,总会有办法的。”
安抚母亲一句,苏齐一拍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小肩膀:“志强,挖掘机准备好了没有!”
志强大咧咧道:“油早加满了,你说挖哪就挖哪!”
母亲叹气道:“那你们去吧,要是实在挖不到就算了。都多少年了,说不定早被别人挖走了。”
志强开着挖掘机,苏齐骑着摩托,直奔东鱼镇十五里外的苏家村后山。
苏齐、志强自小在这里长大。
两人一起穿开裆裤长大、一起揍过人、一起挨过揍,关系从小到大没变过。
志强中学撤学,塔沟武校练武三年,做过一阵保镖,后来不知为何改行,去蓝翔学半年挖掘机,又买了台挖掘机,在本地包些活干,算个小包工头。
这次父亲病重,苏齐还没回来,志强就送过去一万五。
苏家村如今人去屋空,有些田地人家除了农忙回家几天,基本上不见人影。
两人站在后山,眼前一片沙石地,稀稀拉拉几颗细小白杨树,以及数不清的树桩。
志强终于忍不住问道:“苏齐,咱们开挖掘机跑这么远,究竟要挖什么啊!”
苏齐道:“我爷年轻时在这埋了一些东西,要是能挖到我爸可能就有救了!”
“你爷埋的东西。”
志强挠了挠头,恍然大悟道:“该不会是什么宝物吧。小时候我听我爷说,你太爷爷是大地主、你爷爷是公子哥,当年咱们东鱼镇,有一半地都是你们家的,你们家可有钱了,我爷还给你爷放过牛呢。不过后来打土豪、分田地,你太爷爷死了、你爷爷也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