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远的第三个电话打给了沈威。
“交易所现在什么情况”
“照翟先生吩咐,我带财务每天去杜建成那里查账,目前一切正常。不过最近日币汇率下跌,你之前的钱亏了一部分。”“告诉杜建成继续加仓,跌一块加十块进去。”
手拿剧本的翟远毫不担心日币阶段性贬值,不过是技术性调整而已。
三个电话打完,翟远呼出口气。
还行,目前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
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拨通几个号码。
“表妹,想你了……”
“彗敏,想你了……”
“阿卿,想你了……”
“伶姐,想你们了……”
当天晚上。
《黄飞鸿》和《僵尸先生》剧组收工。
尊龙、林正英和袁和平三人一同找到翟远。
袁和平说:“翟先生,明天我想去探望下于占元师父。”
尊龙跟林正英也开口道:“正好明天休息,我们也要去见一见粉菊老师,翟先生要不要一起”
他们来燕京也有几天时间,早就该去探望于、孙两位老师,只是人生地不熟,本以为翟远会有安排,结果这位小师叔提都不提这件事,两人私下合计一番这才主动找上门来。
翟远看着面前三人,拍拍脑门哎呀一声:“实在太忙,都忘了我在燕京还有个老恩师……”
翌日清晨。
翟远打着哈欠从被窝里出来。
洗漱过后走出门,尊龙、林正英、袁和平已经在酒店外面等候。
三个男人手里各自拎着礼盒,见他出来相继打声招呼。
翟远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
尊龙笑着说:“在香江带了几样,来这边又买了点小玩意。”
翟远点点头说:“成,那你们一人分我一件,省得我再去买了。”
…………
粉菊孙蕊馨和于占元两位老人,来燕京也有三两月时间,这段时间深居简出,一直住在新拜的师父张富祁家中。
张富祁家住一间四合院。
大清早,胡同弄里就响起邻里嘈杂的声音,嘎杂子琉璃球扛着录音机穿街过巷,小孩哭喊着不愿意去学校,大爷大妈争吵拌嘴的声音,偶尔路过个卖早点的小贩吆喝叫卖……
四合院里,早起的两位香江师父面带笑意,比起香江的快节奏生活,这里更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梅兰芳先生当年愿意长住在燕京也不是没道理,我现在都不想回香江了。”
“还是有点挂念学校的几个学员,昨天打电话回去,听说翟远和林正英他们也到燕京了,我估计这两天就得过来。”
“是吗”于占元提着个鸟笼逗弄里面的八哥,闻言抬起头来笑骂道:“那他是得过来,拜师仪式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见人,正衰仔!”
孙蕊馨也为之莞尔,笑着摇摇头。
当时说好三人一起来燕京拜师,结果直到收徒当天翟远也没露面。
燕京城那天来了不少梨园行的同辈,哪里见过这场面,搞得张富祁这一支徒子徒孙们脸上很是难看。
张老爷子倒是豁达,许是提前有人就给他打过招呼,淡定自若的纳了孙蕊馨和于占元的磕头礼,继续当众宣布,将未到场的翟远也收入门下,事后被江湖同道们好一顿嘲笑。
“你们那个小师弟来燕京了”
孙蕊馨跟于占元在院子里正自闲聊,一个身形消瘦的老人拄着拐杖从偏房走出,笑呵呵中气十足的问了一句。
孙、于两人赶紧起身叫了声师父。
百岁挂零的张富祁老爷子看起来还挺硬朗,穿着老人衫脚踩布鞋,腰身微有些佝偻。
于占元笑着说:“师父耳聪目明,我们隔这么远讲话你都能听到。”
张富祁嗐了一声,开玩笑道:“也不行了,过去坐在家里,能听到胡同口小孩玩弹球的声音。”
两个八十岁左右的老徒弟被他逗笑。
孙蕊馨拿起桌上茶壶给张老爷子倒了一杯:“师父请茶。”
张富祁摆手说:“新时代咱们不论老礼,跟你们小师弟学学,别老这么客气。”
于占元嘿笑道:“欺师灭祖的事我们可干不出来。”
孙蕊馨微微一笑,在长辈面前没有往日严厉模样,轻声道:“听说长安戏院今天有演出比赛,本来定好请师父你去做评委,结果有通知取消了资格”
张富祁抬眼皮问:“听谁说的”
孙蕊馨笑而不答。
张富祁不悦道:“肯定又是建华他们吧这种事还值得往外说”
建华是老爷子的孙辈张建华,今年也四十多岁。
孙蕊馨提到的这件事,是当初传出来张富祁收了三个香江徒弟后,文联促成之下让张建华进电视台做事工作。
这次央台在长安戏院搞了个京剧比赛的节目,之前邀请张富祁去现场做评委,张建华担任节目策划一职,结果临近录制节目时,突然来人通知张家的人不必过去了,连张建华的工作也被人代替。
“燕京城也不乏势利眼啊。”
于占元消息不灵通,这时候听孙蕊馨说完才明白情况,旋即不悦道:“要我说这事还得怪翟远,他那么大个老板之前人家看他面子,结果他拜师仪式都不来,现在到了燕京也不露面……这样,我去把他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