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朵怔忪,心底波涛汹涌,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没有要你马上回答我,等你回来,再告诉我答案。”
他抱了她一下。
白朵看到他的脖子里,有一条和她一样的细链子。她抬手,勾出来链子,链子上挂着一个男士戒指,和宁容成送给她的是同一款式的。
“你……撄”
白朵牵起他的手,吻了吻他那截残缺的无名指。宁容成轻轻一颤,随即勾起了嘴角。
他伸手将她揽过来,不顾这车站人来人往,低头攫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吻她偿。
白朵更舍不得他了。
她多想,将那一刻定格成永远。
“你等我回来。”
她在他耳边低语……
可安感觉到颊边一凉,她回神,看到女儿的小手正在为她抹泪。
“妈妈,不哭。”言宁安慰着。
可安转头,看了一眼白朵。她比她平静,但是,谁又知道她的心底是不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呢。
“你没有等到他?”可安小心翼翼地问。
白朵点头<divclass="contadsr">。
风起了。
她的长发被拨到了一边。
可安看到了她脖子里那条细长的链子。
“我把戒指串进了链子,可他没有再回来。”
白朵从枝江县回来之后,就再也联系不到宁容成了。
她之前从未过问过他的生活,她只是隐约知道,他应该是一个企业的高管,他不是平川本地的人,他好像很有钱,他家在寸土寸金的海城……
但这些信息,她都不确定。
她不敢知道太多,是怕自己内心产生配不上他的恐惧,可等到自己找不到他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对他了解那么少。
她想去找他,都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白朵开始食不知味,她日日期盼着他的出现,等到精神不振,人也消瘦。
可是,宁容成始终没有出现。
隔壁寝室的张老师总是劝慰她:“你就当他是你做的一个梦。本来,这样的有钱人跑到我们这种穷乡僻壤来谈恋爱已经很不正常了,难道你还真指望他能和你一生一世吗?大城市那么多的美女,说不定人家早就变心了。”
会吗?
他会吗?
静下心来的时候,白朵总是这样的自问。
不,她不相信宁容成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她抵不过时间的煎熬。在这场漫长的等待里,她失去了信心。这信心是对他,也是对自己。
或许,张老师说得对。
她只是宁容成那样的贵公子一时无聊消遣,她该忘了他,就像忘记一场梦。
孩子们也和白朵一样,一边想念着宁容成,一边期待着他的出现,但是为了不让白朵伤心,谁都不敢主动提起他。
唯独,小淼。
小淼总是冷不丁地提起他。
“大狼狗哥哥,大狼狗哥哥,大狼狗哥哥……快跑。”
白朵不知道小淼在说什么,她也怪不了这样一个孩子为何总在她快要将他忘记的时候又猛然提起。
她以为,小淼只是想他了。就像,她也那么想他一样。
直到,她亲眼看到小淼被人推到冰冷的水里。
她才意识到,或许这一切,都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
“哥哥走了。”可安握住了白朵的手,“哥哥是走了,他不是个会随便对人失约的男人,他只是走了。”
“是,他只是走了。”白朵眼眶里有泪涌出来,她喃喃自语:“他没有不爱我,他只是走了。”
可安一把将白朵抱住了。
白朵很瘦,但她的骨子里,似乎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知道宁容成去世,是在救了小淼之后<divclass="contadsr">。
小淼的父亲穆中南告诉她,小淼口中的大狼狗哥哥,已经去世。
那一瞬间,白朵的世界轰然倒塌。
那一瞬间,她宁愿宁容成只是抛弃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平川的,她只记得,当天晚上,她就开始发烧,那场高烧,整整三天未退。
她觉得,她也会死。
张老师彻夜照顾她,她说她大冬天下水救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简直就是个大傻瓜。
是的,她是个傻瓜。
一个连自己心爱的人去世都不知道的傻瓜。
她怎么可以,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不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