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梦福深吸一口气,向许易拜倒,涕泪横流。
被许易找上门的刹那,他险些没当场崩溃。
这个老堂主是什么性格名声,别人不清楚,他岂能不清楚,那是正经的凶神恶煞,杀人如麻,整个庆兴城中,也是赫赫威名。
曹梦福激动得再三道谢,死活不肯站起来,从头和许易诉说着别请来由。
“要怪就怪那已被挫骨扬灰的前国主赵唐元生着一对盲目,忠奸不分,竟愚蠢的被人夺走正国玉玺,失了国基,以至于生灵涂炭,天下板荡,真是死不足惜……”
初始,曹梦福还有些拘谨,有些胆怯,到得后来,越说越是义愤,满面红光,口水喷洒,零星溅到许易衣衫上,也兀自不觉。
许易没想到短短一年工夫,乌风国内竟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事情说来复杂,其实就是一盆狗血。
乌风国的具体官府架构,是世俗化的,但真正掌握神权的,还是修炼者,乌风国的国主登极五十余年,不仅自身是老牌历劫强者,还是一个大修炼门派的首脑。
按曹梦福的话说,历代国主都是门派首脑,都是门派强大了极致,才问鼎天下的。
而所谓的问鼎天下,也不过是得到了正国玉玺,并得到了仙殿的认可,便可成一国之主,掌握一国大政。
如今的国主赵唐元失国,若按曹梦福所言,简直有些儿戏,夺取正国玉玺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唐元的大舅子,有朝宗宗主龙源首。
有朝宗的名头许易听过,乃是乌风国内赫赫有名的大门派,听曹梦福的意思,有朝宗的壮大,根本就是赵唐元一手造成的。
“得了正国玉玺便可成一国之主,让诸多王公臣伏,这是何道理?”
许易依旧难以置信,区区一块玉玺,不过是死物,怎的有莫大威能。
曹梦福道,“这全是因为正国玉玺乃是仙殿颁下的,各个国度中,仙殿设置了太多的禁法,而且凭借国玺还可向仙殿借调兵马。”
“历史上,国主之位的更迭十成有九成乃是禅让,似这般被人夺了玉玺的国主数百年来,是头一遭。”
许易道,“既然得了国玺,龙源首不就自动成了国主么,为何还要大动干戈,比如这庆兴城,竟被闹得如此不得安宁。”
曹梦福道,“按制,国玺发生转移,需得三个月的空窗期,此期间内,任何人抢得国玺,都能得立为国主。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国玺二度转移的,历史上也罕有记载。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龙源首既得国玺,行将号令天下,自然不允许有意外发生,所以才会全国戒严。而有的是大势力愿意向新国主买好,何况,这种剧烈板荡之际,正是洗牌的好机会,各地攻杀不绝,新血盖旧血,亦是见怪不怪。”
许易道,“现在占据广龙堂的是谁,城中谁说了算。”
曹梦福道,“如今城中的势力分作三家,茹一堂,东河盟,古剑派,但都归王廷派下的佟大人统领。”
许易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荒祖何在?晏姿何在?”
虽跪倒在地但已扬起身子的曹梦福猛地缩成一团,死死伏在地上,宛若受了惊雷的游魂。
许易眼中寒光一闪,挥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道将曹梦福抬了起来,“你只管说,我既然说过不怪罪你,便说话算话,但前提是我得听见真话。”
曹梦福磕头如小鸡啄米,“那日茹一堂进攻我广龙堂,卢老见不可守,本来准备撤退,奈何晏姿小姐这个时候游历归来,卢老为掩护晏姿小姐,奋力与敌鏖战,身受重伤,死战不退,敌人几次劝降,说只要卢老交出广龙堂的存货,就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