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将蚩信闻言站起身子,盯着王墨,一字一字的说道:“你确定?”
王墨没有废话,右手一挥而出,其指缝内五道杀伐之气,瞬间呼啸而出,形成五道苍龙,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奔魔将蚩信而去。
魔将蚩信哈哈一笑,右手一拳挥出,但见一阵阵破空之响传来,那五道黑白之气顿时崩溃。但蚩信却是笑容一顿,眼露奇异之芒,身子退后三步。
只见那被打散的黑白之气,瞬间融合,再次形成五道苍龙,一股浓浓的杀机从其上扩散,几乎瞬间便笼罩四周,蚩信府内的家兵,纷纷惊动,齐齐向这里赶来。
与此同时,这五道杀伐之气,呼啸而出,魔将蚩信目光一闪,再次挥出一拳,但听半空中传来阵阵砰砰碎响,五道黑白之气快若闪电,瞬间冲过了魔将蚩信的拳锋,向他胸前疾驰。
杀伐之气刹那临近,但却在魔将蚩信身前七寸外被一道无声无息突然出现的魔气之幕阻挡,被生生弹了回去。
尽管如此,魔将蚩信身前的魔幕,却也是剧烈的晃动起来。
“若此黑白之气超过数千,你还能这般轻易挡下么......”王墨缓缓说道。
魔将蚩信目露奇光,这杀伐之气,他并非第一次见识,两次相比之下,这一次威力更重,他果断的点了点头:“一个月太久,我无法做到,但七天,却是没有问题,赘牢内有重犯上万人,足够你七天修炼之用!你且等我,三日内我给你准信!”
王墨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魔将蚩信在房间内目露沉吟,许久,他喃喃自语道:“这王墨,果然不可小看,当初以那白月之命换来此人相助,却是做对了!
不说那沾一化一术之威,单单这黑白之色的生死杀机,就极为不凡,这黑白之气仅仅五道,尚未发挥全部威能,便可震动我的魔幕,其锋利的程度,比之一些魔器都要犀利!这还尚是其次,最重要的,这黑白之气内,有一股我无法理解的变化,居然可以引动我体内生死机!
若真的让这黑白之气形成数千...那...极为可怕!
这王墨,还是不要与其为敌,保持现在的关系为佳!”蚩信沉思少顷,立刻走出房间,匆匆离去,为王墨进入赘牢走动。
王墨并未回房,而是盘膝坐在院子内,四周尽管一片安静,可他的耳边,却是始终有隐隐约约的琴音缭绕。
这琴音虽淡,可却独有韵味,久久不散。
这一夜,王墨没有修炼,没有吐纳,甚至脑中都没有去思索杀伐之戮,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院子里,默默的看着天空的星光,聆听......心中的琴音......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这影子,在这安静的院子内,显得格外的萧瑟。
一坛美酒,在王墨身边放着,他时而拿起闻琴对饮......
“我王墨三岁习武,五岁杀人,九岁之后所杀之人已然不计其数,一十八岁踏入仙途,时至今曰,却是早就忘却了岁月,不知具体......”王墨拿起酒坛,喝下一大口,酒水从其嘴角流下,滴在衣襟上。
王墨看着天空的星光,眼中露出一丝孤独的寞色。
“修仙者,逆天而行,注定要一生孤独.......”
琴音无声,但王墨却可依稀听到,他抹去嘴角酒水,喃喃道:“一生孤独,方可有一颗求仙之心.......但这孤独的滋味,又有几人,能真正的品味,就如这酒,入口辛辣,进腹却化作热流......
“我不知那些万年仙者,如何熬过这万年的孤寂,但却知晓,若内心没有半点感动之处,修仙,只不过修的是自以为仙,而非神仙!
天地不仁,逆天而行之仙者,若同样心无感动,则依然不仁,以不仁之心修天地不仁之仙,怎能称之为逆天修行,何来逆字?那只不过是顺天而行罢了!
自古顺天者,为天地之宠儿,这宠儿的背后,却是蝼蚁之身!我之仙,非顺天,而是以心中之感动,逆天而行,逆仙而修,求的,不仅是长生,更多的,却是摆脱那背后的蝼蚁之身,此,使之为逆!”
王墨一口把坛中酒喝尽,向前一扔,酒坛落在地上,“啪”的一下摔碎,身子靠在一旁,眼中没落之色渐渐消失......
月色慢慢的深邃起来,如同指缝之沙,缓缓的流走,初阳升起之时,王墨睁开了双眼,这一夜,他醉了......苏醒的一刻,昨日的一切,被他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封印在一个触摸不到的位置......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三天,王墨没有修炼,他每天清晨,都会离开蚩信府,来到了河道之旁坐下,等待画舫路过时,那短暂的琴音回荡。
那悲伤的琴音,流淌在他的心神,从那封印的记忆内穿过,进入到他的心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