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回头的时候,眼里一片清冷,用警告的口吻说:“把客房收拾干净,你就可以回去了。”
管家嗫嚅的去了。
薄染其实没睡很久,只是觉得很舒服,懒懒的不想起来。
身上的鸭绒被轻暖,她睁开眼睛,陌生的房间,很大很宽敞,床也很软,正对面的墙是一整面的镜子,可以看到脸色苍白的自己,就像一个女鬼。
头发乱糟糟的全贴在脸上,她爬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早被捂干了,皱巴巴的粘在身上。
她看到房里有浴室,本想洗个澡,但一想没有换洗衣服,而且是别人的地方,到底没敢逾距,只是洗了把脸,就走了出来。
客厅里更加宽敞,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分不清是几点。
尽头处有一点光,似乎是厨房,门后有微小的声音。
她赤着脚走过去,不知道自己的鞋被丢在哪。
她推开门,厨房里橙黄的顶灯倾洒下来,男人的背影像织了一层梦幻的光圈,朦胧的不甚清楚。
顾淮安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睡醒了?”
然后又转过去头去继续,没有任何表情。
薄染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为何,想的是另一张脸。
那个高贵、优雅,声称“君子远庖厨”的男人,第一次为她下厨,也是在这样一个万籁俱寂的夜里。她发烧,嘴里发苦,吃什么都没味儿,他加班回来都已经十点多了,知道她还没吃晚饭,就换了居家服去厨房给她熬鸡汤。
一边看着炉火,一边还拿手机在网上搜着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