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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出声。
她是否也和他一样,思念太长,以至于理不清,竟不知先说哪一句才好。
但薄染明显比他要痛快的多。
“明天民政局见吧。”
她一句话,简单利落的快刀斩乱麻。
他竟然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半晌,他淡淡的发笑:“好。”
嘟嘟……
电话很快被挂断。
裴锦年突然将手机向墙上砸去。
薄染,你到底有多恨我,要这么绝情绝义?
翻身拉开抽屉,眼睛猩红着,像疯了一样,把瓶子里的安眠药全都倒了出来。
药片簌簌掉在地上,不安的跳动着,他抓起一把,干嚼着咽了下去。
裴锦年终于不再做噩梦,这一觉沉重而绵长,当他醒来时,满室都是食物的香气。
他看见地上散落的药片,有些困惑,揉了揉眉心,下床。
缓缓踱步来到楼下。
厨房里有个女人,系着围裙,手拿调羹,在为他煮汤。
他仿佛又回到了新婚的时候,薄染怕他喝酒伤身,每天都泡好一壶醒酒茶,在炉上小火炖着高汤。只要客厅的门一响,她就会立刻穿上鞋子,飞奔到他面前,叫着:“老公,辛苦了。”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生怕这又是一场梦,他会忽然醒来。
他走上前,从后面伸出手,拥住灶台前的女人,把头搁在她的颈窝里。
程欢惊喜的回头,想亲吻他的脸:“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