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是差了几分钟,就是短短的几分钟,他与这个机会就失之交臂。
然而换个角度,如果是他面对暴bao动,他又真的会像顾淮安一样奋不顾身的冲过去吗?他的性子天生冷淡,凡事三思而后定,遇到这种情况,只怕也是先做出最正确的指示,将一切损失降到最低才行动。只有顾淮安那样的人,才会不顾后果,什么也不想,就已经冲上去。
薄染的身子在他怀里颤颤发抖,他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紧抿着唇轻声安慰:“不会,这次不会骗你。他一定不会有事。”
“锦年……”
得到保证,这次,薄染才终于像一个找到依靠的孩子,靠在他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她也只是个女人,她也会害怕。这样的阵仗,对一个平常只是坐在办公室吹吹空调的白领来说,一辈子都不会再经历!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他和女儿了……
劫后余生,所有疲惫和害怕,一齐都涌了上来。
*
与此同时,江城。
顾博尧在得知顾淮安赶去山西后,连身边的亲信何其进也一并派了过去,并再三嘱咐:“每隔一个小时,就打电话向我汇报情况。”
何其进与顾淮安坐的并不是同一班飞机。
顾博尧在病房,也一直抓着遥控器,关注电视上的新闻转播。
看到抚恤工作正常进行,终于吁了一口气。
起初,何其进还保持着每小时一通电话,最后一通电话,是下飞机朝矿区赶去。
之后,已过去两个小时,便再也没有电话。
顾博尧自为官以后,什么风云变幻没经历过,世事到了他眼中,早已淡然。而此刻,却难得有了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淮安可是他老顾家唯一的根了,他铤而走险,也是希望给儿子将来铺一片锦绣前程。
忽然,手头电话一震,铃声都还没发出,就被顾博尧抓起来接通了“怎么样?”
他的声音是急切而担忧的。
电话那边,何其进勉力措辞:“顾少……受了点伤。”
咚——顾博尧另一只手垂下,心口一疼。
“伤在哪?严不严重?”
何其进的声音是沉重的:“身上多处重击伤口,最严重的……是后脑,疑似被铁锹击中……正在抢救,状况……不太好。”
何其进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最后三个字“不太好”的。
顾博尧的眉头一松,整颗心都要揪成了一团。
“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市长,千万别激动——”何其进一听就慌了,“您来了也于事无补,这边有我和薄小姐,您的病还没好,这边刚发生暴bao动,幸好媒体那边拦住了没让报道,您再过来不是乱成一锅粥了?现在敏min感时期,千万不能再让人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