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之前还拿着裴锦年和苏炎凉在一块吃饭的照片质问他,估计当时他在暗搓搓的偷笑吧。
裴锦年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直接解释道:“我这位朋友和他太太之间产生些矛盾,多年来一直分居两地,知道他太太喜欢吃日料,就在江城开了这家日料店,花钱请人帮忙打理,只要每次来江城,必定会带他太太来这家店。”
薄染听着:“那他一定很爱他老婆了?为什么还要分居两地?”
“为什么……谁知道呢?”裴锦年耸耸肩,玩味的重复着,“不过,你待会说话,千万别冲撞了他老婆,因为人人都知道,饶少有个老婆,宝贝的不得了,谁要是说他老婆一个不是,那就是在触他的逆鳞。”
薄染不信:“真的假的啊?”
“你刚才注意到没,他右手小指上戴着一截指套,听说他那根手指就是当年为了他老婆而断的。”
薄染倒吸了口气:“连你也不敢?”
他玩味的一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听他那口气,明显是试不得的。不过薄染还是惊讶啊,在她眼里,裴锦年已经约等于无所不能了,还有裴锦年不敢碰的雷池?
薄染对这个饶起云不了解,只从裴锦年的话里隐约感觉到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被这样的男人视若珍宝,薄染以为,怎么也该是个绝顶漂亮的女人,就算不是尤物,也该性感,或有什么让人一眼无法忘怀的地方。可说句实话,苏律师的长相看上去很普通,浑身上下也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但就是让人看着舒服,像白开水一样,虽寡淡,但喝下去顺心。
听裴锦年描述,这位饶少和苏律师的爱情也曾轰轰烈烈,跨越了好几个年头了,薄染真的看不出,因为苏律师一眼看上去就像贤惠良家,是那种会找个身份平凡的男人,朝九晚五一日三餐,宁静安详过完一生的女人。
而这个饶少,显然不是善类。
四人进了包厢坐下。
饶少爱茶,包厢内始终有个穿和服的女子跪在地上为他们看茶。
饶起云一进包厢,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甩了拖鞋,又替苏炎凉接过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随意的曲起膝盖就坐下了,并没有像日本人那样盘腿跪坐在**上用餐。
裴锦年也低头提醒薄染:“随意点就好,不必拘谨。”
薄染看苏炎凉也把腿伸开了,于是就大方的把腿放到桌下陷进的槽里。
点菜时,饶起云也并未询问薄染和裴锦年的意思,只一径点了苏炎凉喜欢的菜。他说,炎凉喜欢的,就是他喜欢的。
薄染和裴锦年对吃上也不讲究,就一切随他们安排。
点完菜,饶起云才算正式发声,说了第一句:“就当在家,一切随意。”幽深眸子却若有若无总停留在薄染身上,意味深长的问,“看来裴总近来诸事顺心啊。”
裴锦年淡淡笑了笑,举起杯子:“还算过得去。”
饶起云也端起杯:“这杯敬你,终于得偿所愿,这四亿没白花。”
他们说话,就像打哑谜,薄染完全听不懂。反观苏炎凉,只自己端着茶杯饮自己的,对他们的对话丝毫不上心,比自己淡定多了。
上完菜,薄染讶异,他们男人吃饭居然不喝酒?
裴锦年解释:“苏律师不饮酒,而饶少喜茶,我们一向是以茶代酒的。”
饶起云转着茶杯,看两人耳鬓私语,调笑道:“裴总什么时候打算办喜事,可得提前通知我,我定为二位准备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