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良辰吉日,婚礼什么时候办不行,非得弄个蜡像代替?她甚至怀疑裴新华不是得了风寒,而是得了什么绝症,甚至早已不在人世!
她脸色煞白的爬起来:“不……打死我也不跟蜡像成亲,我要见新华……不见到新华我绝不拜堂!”
戴冒春紧张的看了一眼裴立,裴立却是淡定无波:“我说了新华正在卧床静养,你现在要见他,万一加重病情怎么办?”他顿了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从身上掏出手机,“这样吧,你现在打个电话给新华。”
程欢将信将疑的接过手机,拨出号码。
一阵静谧的呼吸声中,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新华……”程欢的声音不自抑的颤抖。
“怎么了?找我有事?”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也不像生病的样子。起码排除了他重病即将不久于人世的可能。
程欢微松了口气,随之却是淡淡的心寒。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他竟然问她,找他有事?
程欢抿着唇,强忍着眼泪:“他们让我跟一个蜡像成亲……我不要,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
“不必了,”裴新华冷冷打断他,“蜡像是我的意思,为了怕你一个人拜堂显得冷清,你要是不喜欢,就直接让喜娘送你进洞房吧。”
“……”程欢握着手机,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手机按的是免提,裴新华的话,坐得近的宾客也听的一清二楚。
程欢把手机还给裴立,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扯掉头上的发饰:“这婚我不结了。”
裴立扫了一眼在场的宾客,语气严肃:“欢欢,这么多人看着,别耍小性子。”
程欢拼命的摇头:“我不会跟一尊蜡像结婚,也不会和一个连婚礼都不露面的人过一辈子,你们爱找谁嫁找谁,我不嫁了……”
话音未落,裴立就冷笑道:“你要退婚也行,把我们裴家送的聘礼先退回来吧。”
程欢一愣,回头看向宾客席的程玫。
程玫脸上也是一僵。
前阵子吴太说某支基金稳赚不赔,她已经把裴家送的大笔彩礼拿去买基金了啊,现在哪拿得出钱?
程欢看到程玫的表情,心里便一沉,仍不死心的过去,抱着程玫胳膊:“妈,那笔钱你还没花对不对,快拿出来还给他们!我不嫁……你也看到了,我嫁过去一定不会幸福的……”
“欢欢……”程玫僵硬的抽出自己的胳膊。
只是这一个动作,便如一把刀生生的剜进程欢心脏。她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退的干干净净……
*
程欢如同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一样,坐在鸳鸯戏水的大红喜被上。
喜被上按照习俗,铺满了桂圆红枣花生莲子等喜物。
她不记得自己在这坐了多久,白天的一幕幕,像噩梦一般划过脑际。
她被人按着,和一具没有生气的蜡像拜了堂,裴立和戴冒春端坐高堂,口中连连说着“好好好”。
整个过程,她没有再看一眼坐在宾客席的程玫。自然也不会知程玫脸上的表情。
然而,噩梦远没有结束。
入夜,婚房外终于有了动静。
门咔嗒一声,有人拧开了门把。
她僵硬的抬起脖子,想看看这个连婚礼都不屑露面的丈夫,然而当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时,脸上除了惊愕还是惊愕:“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