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反而坐立不安。几次想问他和亲生母亲谈得怎么样了,但见他冷酷的表情,又问不出口。
这样一直安静的回到滨江路一号的公寓,薄染主动提出做饭,裴锦年也没像往常一样阻拦。只是从抽屉深处,翻出久不碰的烟盒和打火机,走到阳台上去抽烟。
刚刚吐出一缕烟圈,腰上忽然被一只手臂环住,女人的小手从他嘴里夺过香烟,直接扔在地上踩灭了。
“胃跟肺是男人的两大致命弱点。而且,吸二手烟对胎儿的发育非常不利。”
薄染说完,把手心早已准备好的一片口香糖递给他。
裴锦年挑起眉梢,深邃犀利的眼睛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薄薄的嘴唇抿着,这时的他,就像对着外面那些人时一样,给人一种刻薄冷婺的感觉。
接过口香糖,嚼在嘴里,他笑了一下,伸手把薄染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鼻头:“什么时候学会对我也藏私了,嗯?”
“你指哪件事?”薄染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明知故问。
“看来瞒了我不少啊。”他皱了皱眉,终于肯开口谈陆怀慎的事,“人是你找来的?那份dna报告也是你弄的?”
薄染倚在他怀里,回望着他眼里深沉诡谲的波光,解释:“在没确定之前,我不敢告诉你。”
裴锦年没再作声。就这样抱了她一会,说:“进屋做饭去吧。”
薄染愣了一下,这种时候他还惦记着饭?
见他真的挽起袖子,戴上围裙,又忍不住追问:“你不怪我自作主张?”
裴锦年挑眉看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再说:多大点事,也值得生气?
然后就直接走到水槽边,开始淘米。
薄染站在厨房外面盯着他的后背看了许久,男人还穿着正装搭配的衬衫,腰间却不和谐的系着围裙,做起这些和他不相称的家务来,却驾轻就熟。
薄染忽然跟进厨房,从背后搂住他的腰。
裴锦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回头,任她抱着。
薄染把脸侧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你不追究,还给我做饭,是不是意味着我比你亲生母亲重要啊?”
不是有个老掉牙的梗,母亲和老婆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
薄染的话颇有点这个问题的意味。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的,谁知身前的男人却“嗯”了一声,很低沉,透着成熟男人专有的磁性。
这下换薄染愣住了,贴在他背上的半边脸忽然发起烧来,红红的。
“骗人。”她言不由衷的否认。
“没骗你。”裴锦年难得的解释,“没她的三十年,我也过来了,现在忽然知道有个亲生母亲,除了意外之外,也没有别的更多的感觉。相反,我变成植物人的时候,是你不离不弃,一直在我床边照顾。”
他说着,想回过身来,薄染怕被他发现自己脸红,执拗的不让他动。
忍不住又问:“那我和你的公司比呢?”
“这还用问?”
“快说。”
“你。”
“又骗我。”
“你都不信还让我说。”裴锦年明显不耐烦了,不回答不高兴,回答了又说他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