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年就怕她自己察觉到什么,又不说,像上次一样自寻烦恼,最好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当然,这个玫瑰一定要弄走,不然还不知道她要给自己添什么乱呢。
转身回房,他挂了通内线给助理。
“裴氏有没有偏远的分公司有职位空缺的?最好是没什么要求的闲职,离江城越远越好。”
助理按照他的要求在平板里搜索了一阵,报了一串备选职位给他,他思索片刻,挑中一个北方城市,道:“下面新来的一个叫池洁的,表现不错,找个机会把她调过去,关键叫她签合同,十年之内不许回江城,到时候待遇什么都从优,条件可以放宽点,任她提。你去负责和她谈,她要是不肯去,就叫她走人。”
“是,我会处理好。”
临挂电话,裴锦年又继续叮嘱:“记着,这事不能往外漏。别人要问起,你就说是上头的安排,你也不清楚。”
“我明白,裴总。”
晚上应酬,裴锦年喝多了几杯,助理送他回房,他洗完澡就直接倒头睡了。
这几天他不在薄染身边,一直心思不宁的,晚上也睡不好,总是梦见孩子出生的场景。
这晚,他依旧是躺在酒店的床上,满头大汗,眉心紧蹙,挣扎着不知梦见了什么,忽然抓向虚无的空气,猛的一蹬,睁开了眼来。
“小染——”
黑暗的房间里静静的,落地窗外隐约透进城市的星光。
裴锦年躺在汗湿的枕头上,一双黑眸惊恐的睁着,茫然的盯着天花板看。
过了一会儿,翻身找到床头的手机,打回江城。
半夜一点多,薄染翻身起来接听。
孩子月份大了,她也睡不安稳,一点风吹草动就醒来。
接了电话,久久听不见裴锦年说话,忍不住问:“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有些难以言语。最后,痛苦的用掌心抹了把脸,发出一声叹息。
薄染不禁更诧异:“到底怎么了?”
“我梦见你生产的时候死了……流了好多的血,产台上全是你的血。”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听不清。
薄染一怔。
想起当年自己的母亲裴叶就是在产台上自杀。他们又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这次他难免会担心。
薄染轻声安慰他:“你想多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怎么会呢?”
他背上仍然冷汗涔涔,如同睡梦般呢喃:“我可以不要孩子,你千万别抛下我。”
薄染肯定的回答:“我不是我妈。我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很快就会有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叫你爸爸了,你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