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再没有眼力,也看出这裴锦年和重案组的慕警官非常相熟,洛子究竟是怎么被击毙的他没亲眼看着,不过警方抓捕的程序他还是清楚的,不到非不得已,不会开枪击毙嫌犯。
而叶琪……这种专门针对女人的手段,很明显是道上的做法,叶琪除了得罪过裴锦年,也没有得罪过别的人,裴锦年财大势大,要买通道上的人私下寻仇也并非不可。
阿彪虽然被关在里头,消息却不是一点不灵通,他一寻思,就算自己绑架不至死罪,那些有本事的大佬,要把手伸到监狱里,简直太容易了。他可不想自己没被枪毙,反而莫名其妙的死在监狱里了。
所以,他才强烈要求见裴锦年,说是有重要口供,非得见到裴锦年才肯说,实则向裴锦年求情,希望他能放自己一马。
想到这,他有点急:“裴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叶琪那女人的死,一看就是道上的做法。”
阿彪说着,又顿了下,紧张的盯着裴锦年的表情:“裴总,绑了你女人是我罪该万死,我阿彪敢做敢当,你给一句话,我万死不辞。”
监控室里忽然静下来,气氛变得凝重。
镜头外,慕雪政同另一名**也在紧张盯着监视器,身旁的警员问:“裴锦年这么有钱,买通****杀了叶琪也有可能……”
慕雪政斜他一眼:“没有证据的推测,不要乱说。”
裴锦年的面色阴沉,眉毛一松,突如其来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显得分外诡异,阿彪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你如果今天叫我来,是向我忏悔认错的,我接受了。”
裴锦年一边说,阿彪的视线一边从他脸上慢慢滑落到他搁在桌面的手指上,只见他食指划动,分明在写着什么字。
他说完后,就站了起来,衬衫西装,卓然的气质在阴暗的监控室里也掩饰不住,他松了松衬衫领口,淡淡道:“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阿彪木楞的坐在椅子里,表情从方才的紧张已经变成一片死灰,就像雕像似的没了生命。
裴锦年写的字笔画简单,所以他很容易分辨出是个“云”字,道上混的,提到“云”字第一联想到的就是海城的饶起云饶四爷——
听说饶起云有个怪癖,喜欢断人手脚,惹了四爷的,没有手脚健全的。
*
当晚,薄染和裴锦年靠在一起看新闻,当新闻播到绑架案的嫌犯自裁弄断了双手时,薄染吓了一大跳。
惊魂未定的扭头问裴锦年:“他都已经被捕了,好端端的干嘛弄断自己双手?”
新闻里头,播音员说嫌犯失血过多,已经被送往医院就医了。
薄染挠头:“他是不是想借机逃跑啊……也不对,要逃跑也不用弄伤手,双手都断了还怎么跑……”
裴锦年瞧了她一眼,像对念念一样,用手指头点了下她的脑门:“研究这个干嘛,他哪只手碰你就把哪只手剁了,不是挺好?”
薄染听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怎么这么血腥,吓到宝宝了怎么办?”
两个孩子,姐姐睡在薄染床头,弟弟特能闹腾,就被薄染抱在怀里悠着哄。
医院的傍晚一片安静祥和,裴锦年眨了眨眼睛,瞧着这一幕,忽然就父爱泛滥。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小手,又抚了抚妻子的脸庞,眼神充满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