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走过来看了眼裹在襁褓里的一对小婴儿,笑得眉眼合成一条缝:“念念就是我带大的。”
薄染点点头,趁裴锦年去办出院手续,偷偷问李婶:“您过来了,那裴夫人那边谁照顾呢?”
李婶神情隐晦的说:“老夫人一个礼拜前就回青城了。”
“咦?”薄染愣住,她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夫人走前给先生留了一封信,我电话知会过先生,可先生说就放那,不用管。现在那封信还搁在书房桌上没动过呢。”
裴锦年的家事,薄染不便干预,也不好多问。
没一会儿,陆怀慎也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都是些营养品和中药,一样样的给薄染介绍:“产妇生完孩子吃这个最好哦,我当年就吃得这个……”
薄染一边听一边点头,见李婶对陆怀慎露出陌生的眼神,想着今后都是一家人,便主动介绍到:“李婶,这位是锦年的母亲。”
“……”李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巴圆张着。
陆怀慎这才抬头注意到李婶,薄染忙说:“李婶在裴家帮佣好几年了,这次过来帮我带孩子的。”
陆怀慎本来打算自己每天过去帮忙带孩子,听她这么一说,叹惋:“也好,多个人照应。”
*
搬回滨江路一号当天,裴锦年没再去公司上班,忙活了一下午,终于把儿童房布置好,两个小婴儿都睡进了摇篮床。
念念也吵着要住过来,薄染怕厚此薄彼,就答应她每个周末可以回来住两天。
晚饭是陆怀慎和李婶一起做的,李婶本来想让陆怀慎去客厅坐一会儿,可陆怀慎刚找回亲生儿子,又喜得一孙子一孙女,激动的心情根本按耐不住,一定要亲自下厨,给儿子儿媳妇做一顿晚饭。
裴锦年拥着薄染坐在客厅,对陆怀慎,他有一种很奇妙的情愫,明知道是亲生母亲,却无法做到像其他儿子对母亲那样的亲近,也许他生性对情感的接受程度就慢热。
陆怀慎和李婶僵持在厨房门口,李婶把求助的目光头像先生,陆怀慎也不安的看着他,薄染倚在他怀里,偷偷从背后捏了他一把,裴锦年这才开口:“李婶,你做你的,她要帮就帮吧。”
李婶得了命令,不再多说,回头进厨房淘米了,陆怀慎卷起袖子,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喜悦。
等两人都进了厨房,薄染推了一把裴锦年:“你怎么那样说话,那是你妈啊。”
“我怎么说话了?”裴锦年挑眉反问。
唉,让这个毒舌男人去学会考虑别人的心情,大概很难吧。
她拉住裴锦年的手:“锦年,我最遗憾的就是,我的出生带来了我母亲的死亡。对她来说,我应该是一个厄运,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被叶立冬糟蹋的事,但她却没有不要我,为了把我健康的生下来,连抗抑郁的药也没吃,我想,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她顿了顿,看向厨房里忙碌的陆怀慎的背影:“陆姨当初也不是主观的不想要你,何况她找了你这么多年,不管现在的你是贫穷富贵,相信她都一样会对你这么好的。”
裴锦年垂着额,手心摩挲着她的手背,许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