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炎凉眉头一紧,换上拖鞋,朝卧室走去。
才到卧室门口,就蓦的惊住了。
只见橙橙坐在床沿,脸上、身上、被子上沾的都是斑斑血迹,两只小手还在徒劳的擦拭着鼻子,源源不断的鲜血从橙橙的鼻孔下方流出。
啪——手里的外卖纸盒落地,披萨掉了出来。
“橙橙——”炎凉飞快的跑到床前,用手捂住女儿的鼻子,“你怎么了,流鼻血怎么不打电话给妈妈?”
橙橙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被惊吓过度,脸色呈现苍白,嘴巴张着却不会说话,只是不停的用手背擦拭着脸上身上的血。
炎凉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害怕。
如果单纯是流鼻血,怎么会流血不止?
她一把抱起孩子,拎起自己的手包:“别怕,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
*
抱着橙橙跑出小区时,炎凉简直如同梦游般,见到车子就伸手,也不管是私家车还是出租车。
好不容易有车停下,她拉开车门就说:“去医院,快。”
司机皱着眉头问:“哪家医院啊?”
“随便哪家……最近的,快点,求求你。”说完后,整个人都如坠冰窖。
橙橙虚弱的靠在她怀里,被她用手捂着的鼻子下面,还能感觉到汩汩流淌的****。
她不知道什么病会导致流血不止,但一定不会是小病……
*
炎凉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市医院的。
她冲到前台:“快,送我女儿去急诊室,她流了好多血……”
护士看了一眼橙橙的情况,拿出张表格:“先在这签个字,然后去交费。”
护士冷淡的反应令炎凉浑身发冷,她拼命的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从包里掏出皮夹,整个的扔在前台:“叫急诊医生来,无论多少钱,救我女儿。”
护士脸上露出尴尬:“这位小姐……”
“叫医生!”炎凉猛然提高了音量,将律师执照亮在她面前,“如果我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告到你们医院赔偿巨款……”
护士果然被唬住了,立刻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炎凉紧紧握着女儿的手,橙橙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弱,小小的脸苍白得可怕。
没一会儿,担架来了,橙橙被放上担架,推进了急诊室。
炎凉被隔在门外,各种各样的单据件被递到她面前要求她签字,当签到那份“患者自行承担手术风险”的同意书时,她终于泣不成声。
*
炎凉一直坐在急诊室外。
从早到晚,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成深褐色。
那是女儿的血,她一想到,眼眶就发酸。
橙橙从小身体就较弱,但一次大病也没发过,没想到这次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的令她措手不及。
她揉了揉脸庞,身为刑事案件律师,她见过太多生死,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足够强悍了,可它还是那么轻易的被悬挂起来,拧紧着,凌迟着。
傍晚的时候,子画也赶来了医院。大概被家里的血迹吓到了,给炎凉打了通电话,知道橙橙手术住院,便立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