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溪折回电梯口,胸中忽然好似擂鼓,惴惴不安。
她没有见过沈庭欢本人,在报纸杂志上翻到的时候也不会细看,漂亮的女人在她的眼里都一个模样,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沈庭欢右眼下方的那颗泪痣。
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曾经,她的眼角下方,也有那样一颗泪痣。
一生流水,半世飘蓬。听说泪痣是前世三生石上刻下的印记,是转世都抹不掉的痕迹,但凡生此痣者,孤星入命,注定为爱所苦。
母亲迷信,攒下半个月的卖菜钱也非要听溪去把这颗痣给去了。那个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妇人,在这件事情上却是这样的坚决。
她说“溪儿,你已经够苦的了,总希望你能遇着个对你好的人,不要让你掉太多眼泪。”
去痣的时候很痛,去完更痛,听溪后来时常对着镜面望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失神,觉得好像生命中有一个重要的标志被抹去了……
晃神的空档,电梯门上来了。
电梯里站着一个男人,黑衣黑裤,眉角凛冽。这俊朗的面容有些眼熟。
听溪多看了他一眼,就想起他是江年锦的人。
这个无时无刻都不会远离江年锦三寸之遥的男人,也时常被beauty很多小嫩模挂在嘴边,听闻他身手敏捷,传说他车技过人。
江年锦身边的人,个个也都是人物。
那人也在看着听溪。
他手里拎着几个女人的购物袋,那骨骼分明的手,在江年锦身边该是没有拎过这样的轻巧到需要温柔以待的东西,他看起来也并不自然。
两两相望了几秒,电梯门眼看着就要关上,他抬手挡了一下。
“进?”他问。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