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锦耸了耸肩“我去附近转转,你们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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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久对着听溪笑了一下,可是这笑意并没有让他的眉
tang头舒展,他整张脸因为他皱巴巴的眉头显得有些沧桑。
“久师傅,你可能并不记得我,你离开beauty的时候,我刚刚做陈尔冬的助理,我叫苏听溪。”
老久点了一下头“听尔冬提过。”
“我今天这样冒昧上门,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谈谈,也许,这件事情根本不该由我来说,但是……。”
“但说无妨。”老久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看着听溪的目光倒也没有想象的凌厉。
“是沐葵的事情。”
老久的脸色在听到沐葵两个字的时候稍稍的凝了一下,但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
听溪看着他,看了一会儿。
“怎么不说了?”
“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无礼。”听溪犹豫着。
“我今天已经经历了很多无礼的事情。”老久满不在乎的摇了一下头。“不介意多这么一件。”
听溪想,看来文森特太太的到来,并非像她所说的那样只是会会老朋友这样的简单。她不知道文森特太太是不是也对他说起了这件事,或者他的情绪因为文森特太太的到来早已处在了爆发的临界点上,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足以说明一切。
她更紧张了。
“现在外界沸沸扬扬的传着你和沐葵的丑闻,她现在还……”
“我知道。”老久点了点头。他松开自己交叠的手,伸手去握圆桌上的茶杯“你直接说重点。”
“你太太找我过我,我知道了你们以前的事情。”听溪捏着拳心,她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细汗,“我这次来找你,只是希望你能站出来为沐葵说句公道话。”
老久笑了“你很紧张。”
他看着听溪说的笃定。
听溪坦白的点了点头。
“你紧张,是因为你心虚。你既是知道了这一切,那你也应该明白,这句公道话,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是的,听溪知道,当然知道。如果他承认他当年差点强、奸了沐葵,他在这个圈子里的声望定会一落千丈,哪怕他已经宣布退出了,他也会晚节不保。
“可是你的的确确做错了事情。做错了事情就该勇于面对,你不能让一个生病的女人替你来承受这些骂名。”
老久抿了一口茶,他看着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个女人,目光清亮坚定,好似迎面而来的一道光,让他根本不敢直视,他忽然想起了柳惠,柳惠也曾这样义正言辞的对他说过的,可是当时他拒绝了,然后,他动了离婚的念头,不是不爱,只是害怕那样的眼神,好像在她面前,他总是需要被审视的那一个。
这样的婚姻,让他们都很疲惫。
他叹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知道,喝醉不能作为借口,把她误当做了别的女人,也不能当做借口。所以,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一直都心怀愧疚,我离开也是因为怕她看到我觉得别扭难受,我以为放弃一切已经是对我最好的惩罚,没想到……”
“没想到你以为偃旗息鼓落下帷幕的旧事会被有心之人重提。”
老久点头,“这个圈子,人红总是是非多,我离开之后,让年锦暗中多帮衬也多给她一些机会,没想到这些机会带来的功成名就,在今时今日全都化作了利剑,刺向了她。”
“久师傅,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好人。当初的无心之失不仅让沐葵,也让你自己一直活在枷锁之中,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向大众解释清楚呢?你一直不快乐,也让你太太不快乐,就是因为你走不出过去的阴影。”
老久沉默,听溪理解他的沉默,因为这是一个需要他拿一切去赌的决定。
“你当初离开和托付是为了沐葵,现在,沐葵更需要你的保护。”
“她一直恨我。”
“也许这就是一个可以让她打开心结的机会。你们不用再彼此折磨了。”
“你怎么能确定,我的坦诚,不会引发一场更大的风波。”
“因为是爱。”听溪顿了一下“犯错和承认错误都是因为爱,我相信大家都会理解的。久太太说过,所有以爱为名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她很快就不是我太太了。”
“恕我直言,这个决定,才将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年锦也不会。”老久翘了一下唇。
“不好意思,是我太没有遮拦。”
“不,我会认真的考虑一下你的建议。”
“哪个?”
“两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