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她,垂下头来在她耳边轻轻说,“我想你了,想得受不了,所以提前回来了……”
他的这个“想”字,无端带了些情.欲的色彩,被他紧搂在怀里,完全能感觉到他某处蓬勃的渴望,仿佛带着热度,燃烧着她的皮肤,她的脸,过于白皙的脸,瞬间染上了晚霞的色彩郎。
女子想念男子,大多从脑到心,而男子想念女子,会往下一直延伸……
他呵呵一笑,“走,回家。”
他牵着她的手,上了车锎。
回家时,萧城兴还没回来,只有姜渔晚在,儿子出差刚回,兴致极好,打算亲自动手弄一桌好的给儿子吃,这会儿忙碌着呢。
叶清禾是个懂事的,自然一回就进厨房帮忙了,三个女人,把刚回来的正主儿撂在了一边。
萧伊庭斜倚在厨房门口,盯着她忙碌的身影,说了句,“妹妹,我刚回来,东西都没收拾,给我收拾行李去!”
“哦!好的!”她洗了手,跟姜渔晚说了声,便随着他上楼了。
只是,他是让她来收拾行李的吗?
才到房间门口呢,就被他一把拉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而后,便把她压在门上,急不可耐地吻了下来。
所谓小别胜新婚,叶清禾也颇为动情,低低的婉转轻吟,如一曲缠绵不绝的情歌,在盛夏的黄昏里,比晚霞更火热,比弦曲更动人……
歌歇曲停,已是天幕全黑,她娇懒地卧于他怀中,一看时间,竟然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不禁大为懊恼,轻轻掐着他,“都怪你!这不胡闹吗?”
“怎么了?”他亦有些乏力,懒懒地抚着她的发。最喜的,便是她这一头长顺的直发,在指尖犹如活物一般……
“这都几点了呀?家里都等着我们吃饭呢!没准云阿姨还上来叫我们了,可关着门在这里,人人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了!”她又急又羞。
他笑,“那又怎么了?谁不是年轻过来的?谁不知道不理解啊?”
“可是……”她羞恼地掐着他的胳膊,“这让我怎么抬得起头来!”
他任她掐着,笑道,“别掐了!这大夏天的,你给我掐紫了,爸妈看见还不知道你怎么生猛呢!”
“啊……你还说!”她大窘,挣扎着要起来,动一下,那酸麻的感觉还流连不去,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更乐了,“意犹未尽啊……”
“讨厌……”她瞪了他一眼,粉面桃腮,说不出的动人娇柔。
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见到她此般模样,他不禁心荡神驰,拉着她的手,意欲将她拉下来,被她甩开了,“别闹了!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
他这才罢休,恋恋不舍地起床,收拾一番,和她一起下楼。
家里人早已经用过餐了,见他俩下来,姜渔晚马上道,“饿了吗?我们没等你俩了,饭菜还保温着呢,你俩去吃!”
“……”
这语气,分明就是,我知道你俩在忙什么,忙完了就赶紧吃去吧……
叶清禾无地自容,再次狠狠地瞪他。
萧伊庭笑嘻嘻地拥着她去餐厅,低声和她咬耳朵,“你着什么急啊!我妈巴不得我每日勤奋耕耘,俗话说得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妈不知多惦记着我们快点收获呢!”
“……”也只有他这么没脸没皮地,才说得出这番话来……
进餐厅,云阿姨也看着他俩笑,笑得她整个吃饭的过程都抬不起头来,云阿姨竟然打趣她,“哎哟,清禾,你鼻子也吃饭吗?”
“……没有啊……”难得她语无伦次,羞羞答答。
萧伊庭看得大为得意,当着云阿姨的面哈哈大笑,叶清禾在桌下一脚踩过去,云阿姨却大呼,“哎哟,清禾,是你踢我吗?”
叶清禾更加窘迫,端起饭碗跑厨房去了。
萧伊庭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瘦小的身影,眼神里涌起浓浓的满足……
晚饭吃完,叶清禾在厨房里帮云阿姨刷着碗,云阿姨收拾好菜进来,从她手里夺过,笑眯眯的,“我来就好,你也休息。”
“云阿姨,没事儿,我帮您。”这些事儿她从十六岁开始,就帮着云阿姨一起做,早成习惯了。
云阿姨看着她笑弯了眼,“不用……你上去吧,伊庭才回来,肯定有很多话和你说呢!”
“云阿姨……”她脸上原本红晕未退,被云阿姨一说,更加羞红了脸。
“哈哈……”云阿姨笑出了声来,“傻孩子,害什么羞!真好……”
“什么真好啊?”她问。
“你和伊庭现在这样啊!真好!我看着你俩长大,看着伊庭因为你一点点改变,我这心啊,就一直为你们揪着,你不知道啊,你没在家里的日子,伊庭天天和小乌龟说话,老坐在房里发呆,一个无忧无虑成天笑嘻嘻的小伙子一天天变得沉默寡言,说好听点是成熟了,可像他这样的孩子,哪一次的成熟不是因为这里受到了伤害啊……我看着都心疼……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从前那个乐呵呵的伊庭也回来了,多好啊,你说呢?”云阿姨说着,脸上的温柔洋溢开去,就好像在说着自己的孩子。
叶清禾明白,萧伊庭很小的时候云阿姨就来萧家了,感情上他也就跟云阿姨的孩子差不多,她说的这番话,何止是云阿姨心疼?她听在耳里,也是疼在心上,看着水龙头的流水哗哗的,她眼前云雾一片……
“以前我总担心夫人会阻挠你们两个,现在夫人也不反对了,你和伊庭啊,好好过日子,早点给他生个胖小子,云阿姨现在还没老,还可以给你们带孩子呢,想起来就是特高兴的事儿!我跟你说,清禾,这事儿可得抓紧!夫人给你熬的药得好好吃,伊庭可喜欢孩子了,你在美国没谁来的时候,有一回辰安家的依宸来家里玩,伊庭喜欢得什么似的!”云阿姨乐道。
叶清禾弯唇一笑,没有回答……
还是陪着云阿姨忙完厨房的事,才上楼回房间,他的皮箱还没收拾,她蹲下打开来,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洗。
他这个人,她最是了解,大一的时候就有过丰功伟绩的,因为不会洗衣服,让姜渔晚买了n条内.裤,当一次性内.裤穿,穿完即扔,所以给他整理东西,是按照天数来的,只需换不需洗。原本以为打开皮箱,定是酸味袭来,而后箱子里的一切会如泡菜一般乱糟糟,没想到扑面而来的却是一阵清香,东西虽然理得不够齐整,但是分门别类也算是颠覆他之前的优良传统了,最令人吃惊的是衣服,全都洗过了,而且每一件都叠了起来,当然,叠得水准实在欠佳……
她看着这一幕,心尖某个地方再一次被触动。
不记得在哪看到一句话:不要尝试去改变一个男人,因为那是不可能的,爱一个人就要学会去爱他的缺点。
而这个人……
这个人,究竟是有多努力?又是有多坚持?
很久以前的一句话跳入她的脑海:只要活着,就等相遇。只要努力,就能找到。只要坚持,就能等到……
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努力着,一直坚持着……
一件衬衫的下面,露出一块玉的一角,她拿出来一看,是和她从前买的步步生莲一样的车饰,所以,他这次,是去的云南?她心中某个地方如被钝器一击……